小阿飄很自豪。
但當晚,易青川發(fā)飆了。
午夜,返回自己的酒店,長長走廊的另一端,沒開燈的昏暗套房里,易青川痛罵隊友:
“誰他媽做的禁制?合著就一擺設是吧?”
“一屋子的警飄束手無策,讓一平民給你們沖鋒陷陣,真行??!”
警飄們不敢說話。
易青川雖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但至少幾百年,沒因為工作上的事兒,跟同事發(fā)過火。
干警飄這一行,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咸魚的咸魚,擺爛的擺爛,搞錢的搞錢,為工作上的事發(fā)脾氣,沒必要。
但今天,他一屋子的豬隊友,讓他的小阿飄受傷了。
這不能忍!絕不能忍!
有新入職才兩百年的小警飄,小聲地陪笑:
“川哥,你那符也太靈了,貼上根本分不出是人是飄啊……”
隊長馬警飄,也樂呵呵地打著圓場:
“可不是嘛,我兩百年前,就跟楊局打過報告,說咱這公安防護系統(tǒng),該升級了,陳舊的系統(tǒng)搞不定現(xiàn)在市場的新技術……誰想到,閻羅量子科技總部那邊,效率這么低,這都200年了,新系統(tǒng)還沒走出內測階段……”
易青川還真就一點也不給馬隊面子:
“老馬,你可是老師,3000年警飄出身,在學校里教攻擊術的,干不過幾個人類小天師?出警讓學生打頭陣,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這事兒,貼學校宣傳欄去?”
“哎哎,別別別別……”
別看馬警飄是有著公務飄,以及教師,兩份鐵飯碗的人,可也真怕被砸一份。
易青川的大套房里,小阿飄急得團團轉。
飄上飄下,飄左飄右,最后呼啦啦地沖上天花板,掛上吊燈,將齊劉海的毛絨絨小腦袋,倒吊下來,胡亂朝易青川搖手: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你生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帥……”
“過來,我看看?!?/p>
易青川不客氣地一把揪過小阿飄的手腕,看少年白皙纖薄的右手掌心,被灼傷的好幾道痕跡。
“哎呀,你弄疼我了。”小阿飄嘀嘀咕咕不樂意。
易青川也不接茬,而是一把將小阿飄從吊燈上拽下來,扛在肩頭,轉身大步進了臥室。
從房間里拿出特質的藥膏,給小阿飄處理傷口。
易青川氣兒不順,雖然懟了隊友、罵了同事,但歸根結底,小阿飄受傷,也是由于他的疏忽。
易青川有些自責。
一言不發(fā)的青年看起來嚴肅極了,黑曜石般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一點也沒有平時痞了吧唧的混不吝神色。
小阿飄用另一只沒受傷的手,試探著輕戳了戳對方雕刻般,冷峻立體的臉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