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影心情復(fù)雜地點進易青川的副本。
透過巨型的石頭屏幕,以及屏幕上倒映著忘川河水的漣漪——
小阿飄看到了易青川的從前:
北方一場初雪,打破了一所破敗小山村的寧靜,一個光著上身的小男孩,從一處自建房里,一瘸一拐地跑出來。
小男孩七八歲模樣,瘦得跟麻桿似的,皮膚凍得通紅,身上還橫七豎八地布滿血痕。
院落里,生了銹的鐵藝小桌椅上,鋪了厚厚的羊絨軟墊,一個燙了大波浪長發(fā),穿棉絨居家服的年輕女人,正悠哉悠哉地剝著糖炒栗子。
沒一會兒,二層小樓內(nèi),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拎著碎裂一半的啤酒瓶子,追出來了。
男人二話不說,就用啤酒瓶子往小男孩身上扎,口中還不斷怒斥:
“叫你摔你媽化妝品!叫你偷你媽金戒指!今兒不給你媽道歉,看我不打死你!”
小男孩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男人用啤酒瓶,在小男孩身上扎了好幾下,緊接著狠狠踩上小男孩的膝蓋。
小男孩的眼神,像是野性難馴的小獸,掙扎著爬起來,一把掀翻了院落中,那女人面前的糖炒栗子。
眼中流露的,是全然不屬于這個年紀(jì)小孩的,桀驁的冷笑:
“你不是我媽,你的化妝品是用我媽的錢買的,連金戒指都是用我媽的金子打的!”
男人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小男孩掀翻在地。
小院兒外面,逐漸圍了越來越多的鄰居,幾位大叔大姨們,還小聲地議論:
“這家那男的,自從小老婆來了之后,三天兩頭打孩子,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
“這男的不是老早以前,就跟這小老婆好上了么?!?/p>
“聽說孩子媽走的時候啥也沒帶,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也沒要,哎,也挺狠心?!?/p>
“我瞧著這小老婆也不咋地,生個老二,天天攛掇男的打前妻留下的孩兒……”
“實在不行報警吧,這么打下去這孩子不死也得殘。”
……
小男孩被打得奄奄一息。
直到后來的一天傍晚,村東頭來了個四十歲左右的江湖術(shù)士,姓易,北方一帶叫算卦的。
易師父平時不來北方,那天趕巧,接了個千里之外的大客戶,看陰宅風(fēng)水。
看完風(fēng)水下了山,易師父獨自一人,溜溜達達到村口的小飯館,吃了碗冬日里熱騰騰的牛肉面。
吃完就看見了這家的男主人,在打孩子。
當(dāng)晚,小男孩被送了醫(yī),身體多處骨折,外加陳舊性挫傷。
聽說當(dāng)?shù)厝俗源騼赡昵?,就隔三差五地報警,警察來了也只是調(diào)解,沒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