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在烏篷船上,或小聲交頭接耳,或獨自凝思,等待下課。
但沒有誰的烏篷船里,藏了個人!
端嚴的老師如監(jiān)考般,自岸邊緩緩踱過。
小阿飄緊張極了。
誰想到,易青川非但不走,反倒悠哉悠哉地在那烏篷船里躺了下來。
雙手墊著腦袋,仰望星空。
小阿飄也不敢回頭去看,垂眸一瓣一瓣數(shù)著著手里的蓮花燈,低聲問:
“你那邊是晚上嗎?”
人間才有一年四季與白晝夜晚。地府里,沒有時空與季節(jié)的交替,大部分地區(qū)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像黎明,又像黃昏。
但忘川河上,有從深藍到幽紫色變換的天空,上面點綴著銀色的星星,緩緩流淌。
“嗯,睡著了,夢游一會。”
“哪有夢游到忘川河的……”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老師從河岸另一端,又慢慢走過來了。
司影坐得端端正正,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擋住烏篷船里賴著不走的青年。
呼——
脖子后,溫熱的氣息微癢。
不知好歹的大混球,趁著老師往這邊看時,故意往小阿飄脖子后吹風,還用指尖輕輕撥弄那小巧精致的耳垂。
小阿飄氣壞了,不敢說話,不敢動。
直到老師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再一次走遠了。
小阿飄才兇巴巴地開口:
“易青川,你在調(diào)戲一個飄!”
“嗯?……嗯?!?/p>
易青川就喜歡看小阿飄,被逗得氣急敗壞的模樣,還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有道德感的飄,我不會與還在副本里的人類產(chǎn)生交集,因為【阿飄禮儀與法律法規(guī)】課上的老師說,許多人類的記憶和心智,就像是個沒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智障飄。”
司影一字一句,義正言辭。
易青川饒有興趣看著,眼前板起一張小臉兒的少年。
變著法地罵他是智障飄唄?
混球青年笑得痞了吧唧:
“老師算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