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與情緒都穩(wěn)定極了,
一點也不耽誤專心幫小阿飄打開沐浴露。
電話另一端,
段云柯的聲音聽起來慌得一批:
“易老師,我,我……我今晚看見他了!”
“誰?”
“就,就我那個前隊友……莊,
莊舟……”
“看見他哪了?”
“看見他,他……就站在那,對我笑……”
易青川轉頭,輕啄了啄身旁少年溫潤柔軟的小耳垂,皺著眉,指尖一寸寸向下撩撥,那神情仿佛在說:
敢對別人笑?
小阿飄無聲地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表達抗議。
下一瞬,舌頭差點被咬住收不回來。
少年白到近乎發(fā)光的身體。微微泛紅、顫抖,有奇異的溫熱,自某處緩緩地蔓延開來,仿佛將四肢百骸都貫穿了。
易青川今晚,非要當著小阿飄的面,接段云柯電話。
像是喝了忘川河水釀造的千年陳醋。
仿佛開著語音通話,小阿飄的大仇家、硬茬子的大情敵,就能看見,一人一飄在浴室里洗鴛鴦浴似的。
從前司影還覺著,易青川這人挺自洽。
如今,小阿飄也說不上易青川究竟是個什么人了。
又自洽又偏執(zhí)。
電話里,段云柯的聲音顫抖不已:
“對對,他那個笑,就像是找我索命來的……易老師,你救救我,救救我……”
混球青年于電話這一頭,一聲低低地輕笑,也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