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還沒從驚魂中回過神,動作遲滯地打開門,一下子迎上四張臉。
“怎么了?蟑螂變異了?”鄭培文當先道。
喬安娜沒忍住,當場翻了個白眼,“變異了,一定最先異化你。”
鄭培文樂了,“不能怪我,實在是你的高音太有穿透力,令人浮想聯(lián)翩?!?/p>
門口站滿了人,喬安娜被他說得臉一紅,忽然想起要給他們讓道。
“你們來晚了?!蓖蹒媸峙e晾衣桿,宛如舉著方天畫戟,“柳橙都已經(jīng)搞定了?!?/p>
眾人聽她說完,目光不自覺看向柳橙,只見她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團紙,細細包裹住蟑螂,帶著它起身向外,還沒到門口,大家已經(jīng)自動讓出一條道,目送戰(zhàn)士離開。
雖然睡前遇上飛天蟑螂驚魂,畢竟辛勤勞作了一天,喬安娜睡了個好覺。
她和謝笑穎睡一間,兩人各占一半床位,所幸她們都睡得沉,倒也沒有覺得逼仄。
次晨,謝笑穎先醒,換了運動服出門晨跑,盡管她出門動作很輕,但因朱奶奶家久未住人,房間沒掛窗簾,山里晨光太亮,喬安娜還是醒了。
室內(nèi)沒有時鐘,喬安娜以前戴智能手表,因為錄制不允許佩戴,出發(fā)前干脆留在了家里。
沒有鐘表,喬安娜只能靠肉眼辨別時間,起了床,發(fā)現(xiàn)全身酸痛,竟比第一周求生任務結(jié)束還累。想來還是不能小瞧農(nóng)活,對柳橙,不自覺又多了幾分敬佩。
喬安娜和謝笑穎的房間緊鄰內(nèi)部樓梯,二樓沒有洗手間,她只能拿了化妝包下樓,還沒走出樓梯間,先聽到田維基說話:“……就沒見過你這么窮講究的人?!?/p>
“誒,窮講究不能這么用?!编嵟辔牡?,“你這種用法,說明潛意識認為‘窮’是貶義詞。因為富貴有命,我國人口基數(shù)里,窮人占大多數(shù),你冒犯了他們,請道歉?!?/p>
“……”
兩個男人這時都站在后院,唯一有水源的地方。喬安娜現(xiàn)身時,剛好看見鄭培文在用電動剃須刀,田維基在幫他舉著一面小鏡子,二人同時朝喬安娜投來視線,緊接著道了“早安”。
喬安娜一邊打開折疊刷牙杯,一邊走向壓水井,途中看見田維基大分步舉鏡的樣子,不忘剜鄭培文一眼,道:“就知道欺負人?!?/p>
鄭培文失笑,他已經(jīng)結(jié)束剃須,進入須后護理。
喬安娜生活中很少見到這樣精致的男性,邊刷牙邊看他,不自覺看入了迷。鄭培文處理自己外表的架勢和田維基整理廚房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細致耐心,近乎于一絲不茍的程度。
鄭培文察覺到喬安娜的注視,朝她遞來個滿含笑意的眼色。“剛剛你不在,維基說我比女人還講究,窮講究。他一句話包含性別歧視、階級歧視,你還說我欺負他?!?/p>
“我沒有那個意思。”田維基急忙道。
“沒有那個意思,卻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潛意識還是有那個意思?!编嵟辔囊贿厡W⒘侠碜约旱哪樢贿叺馈!熬S基,時代變化很快,我們應該擁抱變化。建議你從接受男人可以窮講究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