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聽媒妁之言,是學了你小姨母家的大郎吧!他亦是駁了你姨父姨母為他相看的親事,連妧家那小娘子都嫌棄,真不知眼界該高到何處去!”
歷?,E心念一動,逐字逐眼地重復:“榷安嫌棄妧枝?這是怎么回事?”
周老夫人嘆了口氣,回想起同濉安王妃回到后院時說的話。
“是啊,你也覺著荒唐吧,這說起來他們才是真的有緣無分吶?!?/p>
白日里隅中時,濉安王妃將周老夫人從茶廳哄走。
二人到后宅濉安王妃的院子里歇息,還未坐穩(wěn),周老夫人便聽這個侄女責怪道:“阿姑今日這是做什么?不是來替三郎四郎掌掌眼的嗎?”
“怎么偏來搗亂,將妧家的說給?,E呢?”
周老夫人毫不心虛,“男未婚女未嫁,為何說不得,我這不是瞧她生得標致,難得一見,可不就一時鬼迷了心竅了?!?/p>
似是不愿多與這個阿姑計較,濉安王妃哀嘆一聲,道:“總之阿姑不許再這般胡鬧了。我們王府和妧家這門親事,結得可不容易,萬不能再出事端了?!?/p>
“瞧你這副顏色,大好的喜事為何還要愁眉苦臉,什么事端?這又從何說起?”
“阿姑可知,妧枝剛開始是給誰相看的?府中除了二郎已有妻子,三郎四郎都未成婚,五郎還小得很。大郎回家一年,在朝堂上深受圣上器重,婚姻大事卻還沒有照落……”
濉安王妃深深盯著周老夫人,“所以這妧枝,一開始就是給榷安相配的!”
“其父在中書省頗具威望,每呈上去的諫議都得圣上和老臣們的同意,官位不高,但也是個在朝堂說得上話的臣子。”
“他治家嚴謹,清貧卻也孤高,想來養(yǎng)的女兒也是個賢惠的,榷安性子冷傲,還在為當年的事記恨我們,選個賢惠溫柔的女郎最好。官位更不需多高,免得壓在榷安頭上一籌,就是考慮到這番,王爺才有了和妧家結親的心思?!?/p>
“可惜,你猜結果如何?我們百般為他打算,榷安卻不領情,生生毀了這門親事。說是,即使硬要把這妧娘子嫁給他,她也是要守活寡的!”
……
馬車中,靜默無聲。
直到片刻,周老夫人不停惋惜,“我當妧家這娘子有多不好,可我今日一看,人家不僅生得好,還送你小姨母親手做的梨花膏??刹皇怯行牧耍魏稳栋??唉。”
歷?,E:“那為何之后又相看給三郎四郎?”
“這……”周老夫人也覺著疑惑,“你小姨母說是,妧家來登門追問這親事要如何處置,是不是要失了信譽。你小姨父為了不傷同僚情誼,自覺虧欠妧家,于是就想了個法子,把議親的人選換成了他們。”
“三郎四郎都到了適婚的年紀,雖說還算尚早,但也的確該談婚論嫁了,為了彌補,就讓妧家自己來相看,看這最后到底選誰做女婿。就當是賠罪。”
“原來這當中還有這番緣故?!甭犕隁v?,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