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他用陌生且畏懼觀察的眼神,避開商榷安,“我阿姐還在入睡……阿母倒是起來了,你們是有什么事?”
這一大幫人將家宅門口堵的嚴嚴實實,陣仗非比尋常,妧酨擔心是來找麻煩的。
然而他聽見這位散發(fā)著余威,眼神沉郁,面無表情的大郎君輕描淡寫道:“我來向你阿姐下聘?!?/p>
妧酨如若聽過這種道理,且被對方震懾,更抗拒不了對方下屬在他肩上控制著的力道,難以掙脫,強顏擠出微笑,“這,這不可能,是弄錯了吧?我阿姐已經(jīng)定親了,她夫婿是?,E兄長?!?/p>
他身旁,男子的下屬同樣笑道:“妧小郎君,就讓我們密使大人,做你姐夫如何?”
“這,這……”
“不行,?,E兄長才是我的姐夫……”
看著油鹽不進的妧酨,商榷安想到在木荷堂里第一次與妧枝對峙,她質問他,她弟弟再也不會喊他姐夫了,他高不高興。
商榷安的確對他感到厭煩,唯唯諾諾,說明妧枝這個弟弟永遠活在自己母親和長姐羽翼之下一無是處。
但是妧枝要嫁給誰,都輪不到這個弟弟說了算。
他示意枕戈放開他。
下一刻,從后院結伴走過來的身影忽然一頓,妧枝瞧見前庭來了數(shù)不清一堆閑雜人等,在空地上放置了貼著紅封的貴重箱子,登時眉心一跳,當場呵斥,“誰準你們進來的?”
“妧酨,還不快過來?!彼终賳镜艿埽纸鋫?,不想妧酨與商榷安等人湊做一堆,免得落入其手。
而被下人通知急急趕來的平氏見到這樣的情景,也一時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妧枝和在妧酨院子里留宿一宿的歷?,E并排站在一起,隔著空庭臺階,和入了門內(nèi)的商榷安目光對視。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整,妧枝回到妧家,仿佛當著么多人的面,有了與之抗衡的底氣,傲然冷視著他,而身旁的歷常珽,昨夜一夜未回郡王府。
他是在這座宅子里留宿的,商榷安就知曉了這一消息,他枯坐在安寧宅內(nèi),油燈枯竭,他卻到了天亮,都未倦累的眨過眼。
整個人好像要浴血沙場一樣,神情竟比睡過覺還要精神,周身凜冽。
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將他準備的東西通通都送來妧家。
他目光只盯了妧枝一瞬,很快的,就轉到了她身旁的歷?,E身上,他衣著潔凈,不是昨夜那套,也不是嶄新,應該是平氏為他準備的妧嶸舊衣。
聽妧酨說,他來之前妧枝還在睡,歷?,E與她結伴一起,他們昨夜是在同一間房內(nèi)就寢么?
還是同躺一張榻,親密共眠。
平氏在當中最為年長,在家中來了這么多人,尤其她所見,站在眾人之后保持著距離的上位者,乃是濉安王府曾見過的濉安王長子,商榷安。
頓時更加驚奇,不知怎么會引他上門,弄出這樣大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