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歷常珽來妧家登門做客,在妧枝陪同妹妹玩樂,而妧酨在一旁充當(dāng)嚇唬人的物件時(shí),歷?,E對泡好茶端過來的平氏道。
正在此時(shí),從街巷外出現(xiàn)一連串馬蹄聲,像是有隊(duì)伍街道路過。
聲勢與平常人大為不同,更讓平日清凈的巷子多了些許詭譎的寂靜。
在馬聲嘶鳴中,連拽著妧枝衣角玩鬧的妧柔都驚覺不妥,感到不安的停了下來,抱著姐姐的腰站著不敢動。
而妧酨頭上還戴著面具,也似被外面的動靜吸引,將鷹嘴面罩摘了下來。
一直到這些聲音過去,妧枝才帶著弟妹,目光探尋,朝著歷?,E跟平氏走來。
她招來剛才悄悄踩在梯子上,爬墻朝外偷看的下人,“剛才是怎么回事?”
妧府的下人來到主家身邊,面上尤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小聲跟主家道:“今日是第三波了,小的也不知是什么人,只看見他們都身披盔甲,腰上都配有尖刀,氣勢很兇煞,怕被發(fā)現(xiàn),再多的小的不敢再看了。”
妧枝等人靜默。
待讓下人離開后,歷?,E才神情頗為凝重的揭開謎底:“是京都軍營在調(diào)兵……宮中,圣上突然發(fā)病,而今在宰執(zhí)輔佐下,由太子獨(dú)攬大權(quán),此舉引得各方不安……”
“阿枝,近些日子,你和妧酨小妹他們多在家待著,若無要事,盡量還是不要出門了。”
他將對平氏說過的話,又同妧枝交代了一遍,眉宇間比往日多了幾分憂慮之色。
眉頭微皺,眼瞼處微露疲倦,可見朝堂之上的不安寧蔓延到整個(gè)京都城中,令他身為其中官員之一也很久未曾休息好了。
妧枝理解地站到歷?,E身邊,手搭在他肩上替他揉按著,“圣上怎么會突然發(fā)?。磕侨兆o(hù)城河岸,你可以有打聽到差些撞上你的,是什么人?”
歷常珽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連日來的疲倦在妧枝手下感到放松,他不禁閉上眼,回道:“這是秘辛。你湊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p>
妧枝照他所說,將耳朵附過去。
歷?,E:“宮中妃嬪下藥,導(dǎo)致圣上中風(fēng)所致,那個(gè)妃嬪已經(jīng)處死,現(xiàn)在與她有關(guān)的人都被囚禁處置。至于那些私兵,是私自出城,暫且不知去向……”
妧枝聞言怔愣在原地,她還保持著俯首的姿勢,沒想到從歷?,E口中得知的消息是這般駭人聽聞。
怪不得近來城中都說不太平,她再次向歷常珽看去,自從那日起,歷常珽便仿佛有心事一樣,沒有好好安睡。
應(yīng)當(dāng)就是為宮中和京都城里的事端感到操心。
眼下竟呼吸平穩(wěn),靠著她睡著了。
平氏帶著一子一女輕手輕腳從桌前退去,沒有打擾妧枝與歷常珽,只把這短暫靜謐的午后留給他們。
待到歷常珽醒來,看到妧枝還保持著護(hù)著他的姿態(tài),站在他身后撐著他的身軀。
歷?,E微微一愣,隨即目光眷戀地從妧枝面龐劃過。
察覺到他身體動靜,妧枝垂眸往下俯視。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