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唯真卻癡看著他,眼底殘留有被嚇到的驚懼,目光盈盈,“我想阿兄陪我……”
說到這,身邊下屬便識相地開始默默往后退了,快速離開這間屋子。
事情發(fā)生不過片刻,雨霖院那邊在驚動(dòng)了夜色后,不多時(shí)又恢復(fù)了寧靜,再無別的破壞旁人清夢的驚擾。
商榷安哄睡了商唯真,從房里出來,背影極致深沉,目無表情地關(guān)上手上的門。
在離開前,他睇視著眼前的門鎖和縫隙,黑暗裹挾著他,宛若置身泥濘一樣,身如幽靈,在寂靜的暗廊里拖著一步一步走著。
白日京都依舊繁花似錦,綠意盎然。
通街的巷落近來都在議論一件事,郡王府的將和侍郎府的結(jié)親。
還是妧家的大娘子自己開了口的,代替大人行了自己的主張。
可真是驚煞了旁人,尤其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娘子的。
有的稱她,是有眼光的厲害角色,會為自己將來打算,可不是一般女子。
有的更非議她,違背媒妁之言,是極其不孝的女兒,對不起身為侍郎的父親,應(yīng)當(dāng)跪在長街上,受世人唾棄,向雙親請罪。
出了這樣的事,妧家近來的下人都減少了外出的次數(shù),以免被人碰見嘴碎,上來就打聽自家府宅里的私事。
然而還是避免不了周邊鄰里街坊登門,妧嶸是有些同僚同樣住在這里,也有一些夫人和平氏相識。
為了了解更多,往常不常來的都特意尋了個(gè)敘舊的由頭,前來喝杯茶,積累談資。
這場風(fēng)波鬧得很大,卻也并不算讓人人生厭的丑聞,最多是給風(fēng)平浪靜慣了的世人增添一些樂趣罷了。
在歷?,E來過后,甘府的管事奉周老夫人之命,也帶人送了一大批禮來,借以表明身為歷?,E的母家的態(tài)度。
禮單通通交予到平氏和妧枝手上,“還請夫人和娘子過目,這些有部分是生前郡王母親的遺物,都是些貴重的首飾,老太君說,妧娘子今后就是郡王府的主母,早些收下這些禮物,就當(dāng)是她代郡王母親贈給兒媳的心意了?!?/p>
送來的禮,多的有些收不下。
光是快速瞥上兩眼,都能瞧見里面泄露的珠光寶氣,玉石金器。
平氏很是惶恐,與濉安王府那邊還沒徹底了結(jié),妧枝又擅作主張定下跟郡王府的親,哪里敢收下這么多東西。
她連忙擺手,“使不得,即是郡王母親的遺物,應(yīng)該留在身邊才是,如何能讓小輩挪用?!?/p>
管事很是堅(jiān)決:“老太君和郡王都無異議,是給妧娘子的,還請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