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遠(yuǎn)處架子旁,一道燭火被人點亮。
霎時間妧枝眼中看清屋中場景,面目可憎的清冷男子正往燈臺里點著燈,在他背后,是微微搖晃,被破開后的窗戶。
商榷安悄無聲息朝她投來視線,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的動靜,他身如鬼魅,“怎么鎖門了?”
妧枝吃驚中透著啞然。
她連回商榷安的話都不想,鎖門又如何?還不是被他翻窗進(jìn)來了。
商榷安等屋子里的光線被拉滿到清晰可見后,朝妧枝走過來。
她不由防備地從榻上跳下來,連鞋都顧不得穿。
可見她對之前他的唐突之舉意見之深,害怕他會再次將她困在榻上任性妄為。
他在短暫的距離中站定,打量受驚中的妧枝,一派理所當(dāng)然地解釋,“我只是想讓你清楚,鎖門起不了作用?!?/p>
“真正要動你,根本阻擋不了我?!?/p>
他意有所指地掃了門口處的桌椅一眼。
妧枝刻薄道:“你和他真是天壤之別,同是表兄弟,品行卻如衣冠禽獸,堪稱低劣?!?/p>
商榷安任其評價,在看到妧枝眼里的鄙薄不滿時,神色平靜,煞有其事地認(rèn)可道:“我自幼在鄉(xiāng)間長大,什么腌臜沒見過?沒學(xué)過好,鄰里寡婦tongjian,公媳扒灰,丈夫染指妻妹,自然是比不上坐在明堂內(nèi)室長大的郡王爺?!?/p>
常年來,歷?,E都是為人外道的儒雅君子。
的確,和他相比,商榷安卻見過更多不堪的東西,鄉(xiāng)間能有什么好的?
可比京都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們更寡廉鮮恥,心懷不軌。
黑白不分。
妧枝不帶喜色的盯著商榷安,未表露一絲同情憐憫,“即便如此又如何,你生長在外,與?,E何干,又不是他令你淪落那番境地。你少諷刺于他。”
看著妧枝為不在此處的歷?,E說話,如此護(hù)著,商榷安忽地默然。
“是和他無關(guān)?!?/p>
“和我自己有關(guān)?!?/p>
商榷安在妧枝面前道:“是我自作自受,天生該有那樣的下場,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成為棄子?!?/p>
妧枝一下安靜下來,商榷安的身世她有聽說,多年大夫人讓她更加清楚在濉安王府,濉安王和王妃對他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