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死了,現(xiàn)在怎么辦?大郎君?”
只見商榷安看到地上死人目無表情,蹲下身反倒是如同驗尸一般觀察打量,直到片刻方才起身,“叫仵作來,活著的帶回去審問?!?/p>
“是?!?/p>
下屬應(yīng)聲安排人去之后,沒多久又回來,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大郎君,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密令,上面有亂黨們私下聯(lián)系的標(biāo)識和記號?!?/p>
商榷安接過,然而看了眼就讓屬下收走,“證據(jù)確鑿而已,去傳令給京都知府,讓下面的將這些人的家室一并抓起來,集中看管,一個都不得放過。”
“大人,京都知府就在此間酒樓?!?/p>
“傳他過來?!?/p>
下屬頓了頓,在商榷安眼神睇過來之際,忙道:“是屬下方才看見了,京都知府非是來此辦公,身邊還有其他同僚一起??瓷先ハ袷窃谶@里宴請……”
商榷安:“在哪?”
枕戈回來打聽道:“就在剛才妧娘子進(jìn)去的那間屋子……”
說著與商榷安視線一碰,只覺那雙眼珠里的瞳孔仿若無垠之水,又漆又黑。
要揭露妧嶸的奸情,唯有向公堂細(xì)數(shù)他的罪名,妧枝搜羅了不少妧嶸tongjian的證據(jù)。
那日花瓶里,不知是否年歲過去太久遠(yuǎn)了,遠(yuǎn)到妧嶸自個兒都忘了,曾幾何時,也許是他初入京都時,與薛明燭私下往來寫過的信。
就塞在花瓶里,有燒灼過的痕跡,可不知是不是瓶頸太細(xì),以至于未細(xì)心檢查,火只點燃了邊緣,后面妧嶸的署名并未被燒毀。
妧枝將它留了下來,這不過是其中一個證明妧嶸與薛明燭私通的小證據(jù),證明他們多年前就背叛了彼此家室。
可想要令他不得翻身,妧枝深知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但她也有最新的證人證詞,這些東西準(zhǔn)備好了,如今最重要的就變成了如何遞交給京都的執(zhí)法司了。
她既不是有一官半職的臣子,又不是什么極有身份地位的婦人,想要直接遞交給京都能上報懲治的機(jī)構(gòu),實則難上加難。
不是她遞交上去,便能即刻有人審核妧嶸,反倒是她的來路和目的,最先會被帶走前去審問,直到查清驗明正身,方才對妧嶸動手。
這實在經(jīng)不起消耗等待,妧枝不清楚妧嶸與情人是何時對平氏等人下手,這一世她又拒絕了與濉安王府的親事。
于是就有變數(shù),自然也就不敢賭。
正好妧嶸如今正受亂黨之事牽連,他分身乏術(shù),不敢有大動作,妧枝也就趁其不便,盡早將他解決了,免得連累其他人等。
屋子里,杯酒相碰,京都知府被簇?fù)碓谡?,亦未曾想到同僚宴請他喝酒,沒想到還會在宴席上看見錦瀚郡王。
這位郡王在京中歷來是個風(fēng)雅之士,朝堂上雖不怎么參與政事,但在圣上和大臣那里還是有些名號。
實在是祖蔭庇佑濃厚,其本身面貌出眾,頗具才能,只是不愛惹是生非,更淡泊名利一些,所以才淡出主事議政的圈子。
尋常往來交際不多,想結(jié)識他的并不少,然而此人很少與朝中臣子相互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