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p>
“若是再提有關婚事的事,就說我出門會客去了?!?/p>
“妧府的人,一概不見。”
冷沉的嗓音落下命令后,青衣隨從便恭敬地從書房內退出,回話去了。
宴客的廳堂里,笑聲戛然而止。
濉安王沒有大怒,神色鎮(zhèn)定,儼然已經提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只捻著茶盞,佯裝不知,等待妧嶸的反應。
中書侍郎妧嶸方才的笑意徹底消散,表情垮塌下來,頗為冷凝,“大郎君這是何意?王爺,這難道也是您的意思?”
妧枝輕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早已預料會這樣。
若前世的丈夫也重生了,那么多了一次重來的機會的他,定然也不會重走老路。
商榷安定然會另娶心上人,而不是她。
今日登門拜訪,因為這層緣由,妧枝才有恃無恐地隨妧嶸做客。
濉安王放下茶盞,苦口婆心念著妧嶸的字,道:“不,英華啊,且聽本王一言?!?/p>
“此子,你應當知曉,他剛被認回王府,心高氣傲,對我們有怨。我原是想,他為本王長子,以前是不得已才將他過繼了出去,是本王這個做父親的虧待了他?!?/p>
“如今他回來了,理當好生彌補他,為他相看一門好親事,選一位賢妻?!?/p>
妧嶸冷笑:“王爺?shù)囊馑际?,我家女郎,就不賢惠了?”
“不不……”濉安王說:“英華莫要誤會,非是你家女郎不賢,而是我這長子,他脾性剛烈,我這幾日方才對他有所了解。他的性情,實在不適合你家大娘,本王只會擔心,你女會因此受傷啊。”
他瞇眼朝妧枝遺憾地打量過來,眼前的女郎即便聽見旁人議論她,依然面不改色,可見定力。
可惜了。
這般一瞧,妧嶸倒生養(yǎng)了個不錯的女兒,只是商榷安那里的意思……
濉安王想到這個前幾日,從東林寺回來,整個人都多了些許威勢的長子。
他器宇軒昂,由于過繼多年,早已失去最好教導他的機會,已經不是能由他擺布的孩子了,而是一個有自我意識,強勢主張的成年郎君。
“妧家不宜結親,”長子的話語猶如一道警鐘縈繞在耳畔,“中書侍郎妧嶸,眼下雖是風光,暗中卻喜好結黨,已與賊子莫明豐有來往。為了一門安危,父親最好慎重考慮這樁婚事?!?/p>
濉安王聞言一驚,“你又如何得知這道消息?”
長子道:“我自有我的方法,父親只要知道我所言非虛即可,若是不信,也就罷了?!?/p>
結黨乃是重罪,足以抄家,哪怕是從長子口中輕飄飄說出,濉安王也不敢輕視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