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從輕盈晃蕩,到人走茶涼,又變得形單影只。
妧枝等人走后,那里恢復了原來的寂靜,剩下的只有安排灑掃清理痕跡的下人。
枕戈扒在院墻邊的窗戶旁,透過空隙瞪著原先擾人清凈的地方咒罵,“呸,可算走了。”
“明知郎君慣常喜歡在這邊辦事,偏還要帶不相干的人來,三郎君跟四郎君安的什么好心,自個兒心里清楚?!?/p>
“以為郎君看了就會覺得膈應,呸,也不想想大郎君同那位妧娘子熟不熟,面都沒見過幾回,誰會在意?”
又有人從屋里出來,“好了,你還在這罵什么?大郎君有事叫你,別耽誤了正事。”
“哼?!闭苏鹿冢砀昀@過同為下屬的披甲進去。
“大郎君,你喚我?”
枕戈觀察商榷安的神色,主動道:“外邊討嫌的人都走了,大郎君可放心出去,下回絕不讓他們再來這邊。”
“我不是吩咐你這個?!彼剖前朦c不感興趣,商榷安擰眉,“去查查妧嶸做了什么,讓王爺另行主張。”
“是。不過還好今日是一場烏龍……和妧家那娘子相看的不是大郎君,不然唯真娘子那里可就徒惹她傷心了?!?/p>
在收到凜然警告的目光后,枕戈迅速遁走。
留下商榷安對著門打開后,疊翠軒里秋千的一角看了一眼,然后淡淡收回了視線。
與上輩子的軌跡開始變得不同了。
但,他似無心去管這種變化。
回來后他也有想彌補的遺憾,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竹籃打水。
馬車中,面對妧嶸挑剔的審視,妧枝清冷的抬起頭,“阿父好像又在說胡話了。”
如果還對商榷安有一絲掛念,她又何必在東林寺避而不見?
冷冷的雙眼回視了他,妧嶸哼道:“如此甚好,原先把你想配給這位大郎,是因為他如今是官場中的后起之秀。”
“可你竟然相不上他,還是對整個王府不滿?亦或是你心里有人???”
妧枝冷然:“親事安排太快,我還沒有準備?!?/p>
妧嶸挑眉,“你如今十九,超過及笄三年,再不準備就要二十幾歲,你還想再家中待上幾年?你難道不知女子容顏易老,等你做好準備,還有上好佳胥等你成婚不成?”
“癡心妄想?!?/p>
越說妧嶸越感到遺憾,“商大郎前途似錦,未來不可估量,可你硬生生浪費了這樁好姻緣,實在是沒什么福氣?!?/p>
“罷了罷了,只要你這回不要再作怪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