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遇到妧枝前,他曾想,今生便在這座私宅安身立命,接了唯真過來,像以前在商朔老家那樣,和這個妹妹往生繼續(xù)相依為命。
可是計劃突變,他身置官場,帶來的不止是權(quán)利和地位的變化,還有被覬覦的婚姻。
商榷安被下屬緊急救醒,拿了能解迷藥的藥丸兌水喝下,片刻后醒來揉著依舊發(fā)脹酸澀的額穴,對屋中發(fā)生的一切有所了解。
他拿起下屬撿到的被丟棄在路上的衣物,靠近還能聞到身體主人留下的余香,掀開的眉眼宛若出鞘的刀劍,鋒利無邊。
慍怒像燎著的焰火,讓他睫羽之下的眼珠泛起幽光,“逃了?”
枕戈回應(yīng),“他們的人早已安排好潛入府中,看護(hù)留了一部分人沒喝碗里的茶水,一直等著他們現(xiàn)身,如今已經(jīng)派人追上去了?!?/p>
馬車中,在離開商榷安宅子的路上,歷?,E選擇了混淆耳目,讓提前扮成妧枝的人影坐在另一張車中,分開走。
經(jīng)過奔逃,妧枝的呼吸還是熱的,后背一片shi汗打shi了她微薄的衣裳,發(fā)絲也緊貼在臉頰邊。
她被緊緊攬在歷?,E的懷里,手腳尚處于劫后余生的細(xì)微顫抖中,她差點,差點以為就要被后面的人抓住了。
歷?,E如同對待失而復(fù)得的寶物,用袖子為她抹去汗珠,同時柔聲安撫,“沒事了,阿枝,不要怕?!?/p>
他還來不及觀察這幾日不見,妧枝模樣如何,只能借住車內(nèi)燭火的光芒,短促打量她,她像受驚的動物,面容蒼白,眸光黑亮卻有一絲驚恐。
“?,E?!?/p>
她叫了他一聲,似是在確定真的是他,她不是在做夢。
歷?,E回應(yīng),“是我,阿枝,你受苦了。”
他不確定妧枝在那座宅子里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在看見她脖子上的一兩道痕跡后,臉色倏地變沉。
就在此刻,車外的馬夫道:“郡王,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
是商榷安的下屬,披甲帶著護(hù)衛(wèi)們直接策馬追趕,看來是發(fā)現(xiàn)了另一輛馬車不對勁。
一行人飛馳著對著他們的蹤跡緊追不放,并且?guī)ь^的喊:“前面的留步,快放了我們夫人?!?/p>
“錦瀚郡王,切勿一錯再錯,掠走我家主母!”
歷?,E的下屬在馬車外回?fù)?,“胡扯!妧娘子乃是我們郡王的未婚妻,何時成了你們商密使的夫人!”
披甲不茍言笑,厲聲道:“妧娘子已與我家郎君私定終身,她才是郎君的人!還請郡王,速速放人,否則別怪我等動手了!”
“不知廉恥。”馬車中聽著兩方言語的歷?,E驟然低聲呵斥。
妧枝在他懷中一抖,更沒想到還會被人追上來,她聽見外面交鋒的動靜,很快馬蹄聲愈來愈近,所在的馬車被慢慢逼停。
披甲擋在最前,周圍的同伙將歷?,E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還請妧娘子下車歸家,亦或是等大郎君過來,接妧娘子回去?!?/p>
歷?,E對這話感到勃然大怒,只是多年習(xí)慣,并未被激的失去理智,他代妧枝冷斥,“你太放肆。我與阿枝明媒正娶,你們郎君當(dāng)初議親時,可是推三阻四,真是狼子野心,背信棄義之輩!”
“滾開,今夜阿枝將跟我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