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見馬車中有反應,商榷安也無耐心再等下去,他示意披甲等人動手。
而一道“住手”呵止住正要行動的下屬。
歷?,E探身出來站在馬車上,神情沉重且肅穆地看著外面火光照耀下的眾人,也看到了只身坐立在馬背上的商榷安。
二人目光如同光影透著對彼此的敵意與殺氣相撞,作為被掠走了定親的未婚妻的歷?,E,難以理解商榷安為何要針對妧枝,那般固執(zhí)。
他警告道:“阿枝是我將要過門的妻子。榷安,不要再傷害她了,她與你并無瓜葛,也無關系,你再這般下去,不過是自欺欺人,我不會縱容你這般對她?!?/p>
商榷安冷漠注視著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的歷?,E,橫掃一眼,淡淡地將他無視過去,對著馬車里的人問:“妧枝,你說呢?你和我到底有沒有關系?”
上輩子,床榻之上水rujiao融。
下了地,府里下人尊稱一聲“大夫人”。
到了人前,見了他,叫他一句“主家”。
是夫,是妻,歷?,E焉能說他與妧枝沒有干系?他什么都不知道,便要在此自作聰明!
十多年前,京都雪天,商榷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以一敵百,獨自站在所有上京趕考中的學子眼中的那一日。
從樓上鋪天而來,一盆摻雜石子的雪水澆到他頭上,伴隨著的是京中權貴們的笑聲。
那些自詡高貴的王孫子弟,當街嘲弄著要將他趕出京都,免得有辱他曾經作為王府子弟的名聲。
李氏子弟當時也在酒樓當中,他并不在意歷?,E是否會對他出以援手,親兄弟都不曾搭救,更何況表兄弟。
可這不代表他就是高潔的,商榷安憎惡的也不是他,而是當時的整個豪門權貴。
而歷?,E不過夾在當中的他連人臉都不記得的小小一抹灰。
他怎么敢議論妧枝與他人的事?
商榷安露出一抹血腥的笑,盯著靠在門窗旁不小心露出的衣角,繼續(xù)道:“當年你要進我的門,你求我,說要做我的婦人。”
當年草玄堂的夏日,妧枝那抹被曬紅透著汗意的臉龐迷惑了他。
他數度想問,怎么會動搖呢?
“你我同床共枕十余載,低頭不見抬頭見,即使相敬如賓,難道就能否認你嫁過我?”
旁人聽得一頭霧水,還有的面色驚駭,弄不明妧枝與商榷安的關系到底是真是假。
商密使說的繪聲繪色,字字都像真實發(fā)生過。
可是若做了十年夫妻,那豈不是多年前妧娘子就早早嫁給過他?年歲又對不上。
“夠了。”歷?,E阻止商榷安繼續(xù)胡言亂語說下去,“別再胡說八道。阿枝及笄后也就正當與你弟弟議過親,婚約已退,一身清白,何曾嫁過你。”
“商榷安,別再污她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