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側(cè)身跟歷?,E面對面,二者如今看對方的眼神都充滿審視和敵意。
但在看到歷?,E第一眼,商榷安就像意識到什么一般,超乎敏銳地問妧枝,“你都告訴他了?”
那樣的秘密,妧枝都傾吐給另外一人。
連帶他那份,這是對歷常珽付諸了多么大的信任?
超越他,而今為了家世,依靠起另外一個男人。
荒謬。
商榷安目光從歷?,E、妧枝,以及他們所在的這座宅子乃至平氏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在此意識到,妧枝的安寧有了別的人選。
不再是他商榷安。
歷?,E看著他道:“放手吧,榷安,你攥疼她了。”
商榷安覷見妧枝緊皺的眉心,自然知道她疼,可只有她疼,那張臉對著他時才有別的情緒。
“你我表兄弟一場,我從未想過和你走到針鋒相對的地步?!?/p>
歷?,E繼續(xù)說:“今日之事,你若不想再鬧下去,讓阿枝背負(fù)罵名,就痛快松開她,我可以跟你相商,你怎樣才能別再糾纏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代她賠給你?!?/p>
“別再讓她吃你給過的苦頭了?!?/p>
商榷安聞言紋絲不動,只是在冰冷的靜默中,微微側(cè)轉(zhuǎn)再度看向妧枝,低淺而輕淡地問:“是嗎,這就是你同他說的?我給予過你的,全是苦頭?”
當(dāng)年許多事妧枝只看到表面。
她不在官場,不知道,為了她那攀炎附勢自命清高的父親,留下一條性命,保她能父母雙全,他在背后運作了多少。
甚至因此他也受了些許牽連,有個亂臣賊子的岳父,身為樞密院密使的他首當(dāng)其沖也受到多方關(guān)注。
那時妧嶸尚且沒與薛明燭鬧出那等事來,等到他們撕破臉皮,鬧得妧家雞犬不寧時,商榷安都無心去理會。
且她一心只想著還平氏一個公道,薛府那邊待薛明燭的事,亦覺得是樁丑聞,只想息事寧人。
妧枝鬧得越大,阻止她的人就越多。
她當(dāng)然不清楚是誰幫她暗中擺平的那些麻煩手腳,更不明白濉安王府有王妃看管,為何還會縱容放任她派人出去,差遣調(diào)查。
可最終是她自己放不下,偏要為那些人去煩惱。
弄得最終積郁成疾,芳齡永逝。
到頭來,他就成了那罪魁禍?zhǔn)琢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