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點頭,言談間頗有些憐惜的味道,“可不是,這妧枝我看倒也不差,還是可憐人?!?/p>
“若是她未曾相看上三郎跟四郎,不如?,E你把她娶回家罷了,我看她身姿都與你相配……”
歷?,E難掩震驚和周老夫人四目相對。
“祖母?!”
“好了,別叫別叫,我這不是渾說么?”
周老夫人揮揮手,仿佛剛才說的胡話都不存在,之后堵著氣打開自己這邊的窗戶,看向窗外。
氣氛漸漸安靜,唯獨坐在另一邊的歷?,E,心中好像泛起波瀾。
京都城滿城繁華,未有宵禁。
時常有酒樓里的???,在此飲酒作樂后不曾歸家。
富庶的就在此開間上房,渾身只剩酒臭味的便趴在桌上耍賴,直至醉死過去,被里面的下人扔到大街上已是常態(tài)。
無論達官貴人,還是貧民百姓,風氣皆是如此。
丑時,夜深人寂,偶有一聲雞鳴。
狀元巷內,一頂軟轎終于將人送至家,妧嶸帶著滿身酒氣隨意朝后面的轎夫揮了揮,然后粗暴不斷地扣響家門。
“來人。開門,都睡死了不成?”
“還不快開門!”
“再不開門,本官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
院內即使在屋中,妧枝亦能聽清妧嶸在大門外斥責呼來喝去的動靜。
隔壁妧柔今日念叨著想阿母了,平氏陪著她睡,眼下也因為半夜歸家的妧嶸而驚醒。
顧不得安撫幾句,更擔心引起丈夫不滿,平氏匆匆披上外衣推門出去。
屋門半開,一道身影從里走出來。
平氏一趕到院門口,就看到宅子里的下人左右兩邊將醉醺醺的妧嶸架進來,只因去的太晚,守門的兩人正受著妧嶸的口頭上的教訓。
“該死的東西,下回再來晚了,就別想待在這個家里?!?/p>
“早日把你們都發(fā)賣了,看你們還敢不敢怠慢了我?!?/p>
待到平氏走到跟前勸說:“主家,可消消氣吧,時候不早了,快隨我回屋歇息吧?!?/p>
本是好意在勸,卻不想迎來的是妧嶸更多的辱罵,“你?你這槽糠之妻,我娶你是為了傳宗接代,相夫教子??赡憧纯茨憬o我生得什么孽子……”
“哪來的你在這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