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故事最怕大喘氣,楊慶有見狀不滿的催促道:
“然后呢?”
“你急什么?讓我喝口水緩緩?!?/p>
打完嗝,蘇穎又往嘴里塞了顆糖葫蘆,這才嚼著緩緩繼續(xù)說道:
“那時我姑已經(jīng)回國了,而且跟我姑父訂了婚,倆人的外語優(yōu)勢,也被新政府相中了,這不,就去干了外交工作,我媽帶我住進了軍區(qū)大院,我爸跟著部隊去了南方,生意則由我媽和我姑一起打理,當時政府定成分時,便把我們家定成了民族資本家,小二十家店鋪擱那擺著吶!也沒法狡辯不是?”
“后來我爸負傷回京,我姑都已經(jīng)準備交接生意了,沒成想,我爸沒扛住,早早的走了,我媽傷心之余身體越來越差,正趕上公私合營,便借著由頭擺脫了家產(chǎn),連分紅都沒要,想著能拋卻麻煩,沒成想資本家的成分不是想擺脫就能擺脫的,你說可笑不?”
這話該怎么說呢?
按照楊慶有的話來說,誰也沒法預料未來。
公私合營對一般資產(chǎn)擁有者肯定是好事,既照拿分紅,還沒亂七八糟的事兒,妥妥的福利。
奈何未來走了極端。
這誰能想到呢?
感慨世事無常?
可世事什么時候?qū)θ藴厝徇^?
可笑不可笑的都無所謂,在歷史洪流中,一普通小人物,誰又能記得?
“不對啊!”
楊慶有轉(zhuǎn)移話題道:
“當時去街道領(lǐng)結(jié)婚證,我記得你戶口本上沒寫資本家的成分??!”
蘇穎聞言眨眼反問道:
“我當時帶戶口本了嗎?”
楊慶有。。。。。。。。。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帶。
人蘇穎的檔案那會兒在學校,街道管不著,領(lǐng)證人家拿著學生證和介紹信往桌上一拍,加上楊慶有還是熟人,街道二話沒說就給辦了。
這事整的。
要是蘇穎不在,楊慶有高低也得拍著大腿感慨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