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心頭一沉,【墻體透視】下,樓內(nèi)的情況觸目驚心。公寓樓里至少十幾戶人家,代表生命反應(yīng)的光點此刻都亮著,但其中不少光點的顏色和形態(tài),已然扭曲,和王二麻子異變后別無二致,充滿了狂躁與混亂。
“媽的,潘光那伙人渣,到底在樓下散播了什么鬼東西!”牧辰低罵。
李醫(yī)生聽著外面的動靜,聲音發(fā)顫:“難道……難道他們把那種苔蘚和輻射物質(zhì),用某種方式混合,當(dāng)成‘強(qiáng)化藥劑’之類的東西給人用了?”她越想越心驚,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抖,“那不是強(qiáng)化!那是催命符!是把人變成怪物!”
陳思靠在沙發(fā)上,沒什么血色,她看著牧辰:“要開門嗎?外面的人……”
“我去看看?!蹦脸秸f著,走向門邊,遞給陳嘉禾一個眼神。
陳嘉禾立刻明白,與謝優(yōu)優(yōu)一起,將已經(jīng)嚇癱的劉三拖到角落,用繩子胡亂捆了。大嘴也掙扎著站起,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威嚇,守在陳思旁邊。
牧辰耳朵貼上冰冷的門板,外面的哭喊聲清晰了些:“……救命!他們都瘋了!都變成怪物了!就我……我還清醒著!求你們了!”
“是你?”牧辰聽出這聲音屬于肖穆。
門外的肖穆聽到牧辰的聲音,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牧爺!是您!牧爺!您行行好,救我一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外面……外面太可怕了!”
牧辰拉開一道門縫,目光冷冽地掃過肖穆。
肖穆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被撕得稀爛,臉上、胳膊上全是血口子和污泥,一條腿似乎也受了傷,正驚恐萬狀地縮在門外??吹侥脸?,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牧爺!饒命!樓下……樓下全亂套了!新來的那個‘刀疤強(qiáng)’,他……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批‘神仙水’,說是能增強(qiáng)體質(zhì),百病不侵!好多人都喝了!結(jié)果……結(jié)果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怪物!見人就咬!牧爺,我機(jī)靈,我沒喝,我跑得快……”肖穆說話顛三倒四,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神仙水?”牧辰眉頭緊鎖,“刀疤強(qiáng)?”
“是??!就是潘光死了之后,新冒出來的頭兒!他帶著一幫人,控制了底下幾層樓!那‘神仙水’就是他分發(fā)下去的!”肖穆連連點頭,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話音未落,樓梯間下方,幾道沉重而踉蹌的腳步聲夾雜著野獸般的嘶吼,正迅速逼近!
“他們……他們追上來了!”肖穆嚇得魂飛魄散,手腳并用地想往門里擠,“牧爺!救我!”
牧辰一把將門徹底拉開,自己則向后退了一步。
樓梯拐角處,三道身影搖搖晃晃地現(xiàn)身。
那是三個已經(jīng)完全不成人形的“怪物”,皮膚青黑,肌肉虬結(jié),眼球暴突,布滿血絲,嘴角淌著涎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低吼,正是之前樓下那些喝了“神仙水”的居民。
它們一看到門口的肖穆和屋內(nèi)的牧辰等人,兇性更熾,嘶吼著撲了過來!
“啊——!”肖穆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牧辰身后。
“大嘴!”牧辰低喝。
“嗚吼!”大嘴咆哮一聲,拖著受傷的后腿,猛地?fù)湎蜃钋懊娴囊粋€怪物,一口咬住了它的胳膊。
“咔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那怪物的胳膊竟被大嘴硬生生撕下來一截,噴出黑色的粘稠液體,怪物卻毫無痛感,反而更加兇狠地用另一只手抓向大嘴的腦袋。
“找死!”牧辰身影快如電閃,手中開山刀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橫斬而出。
“噗嗤!”
刀鋒過處,當(dāng)先那頭怪物的腦袋應(yīng)聲飛起,黑色的液體噴了肖穆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