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6章 令人作嘔（第1頁(yè)）

“真是……令人作嘔?！?/p>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王座上的陳嘉禾，緩緩開口。

“現(xiàn)在，告訴我?！?/p>

“看完了你父親留下的‘遺言’，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

陳嘉禾沒有回答。

她只是坐在那張冰冷的王座上，身體還在因?yàn)楹笈露⑽㈩澏?，大口地呼吸著，試圖平復(fù)那顆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臟。

大腦，依舊是一片混亂。

父親的“愛”，瘋狂的實(shí)驗(yàn)，作為“變量”的自己，還有最后那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數(shù)據(jù)灌輸……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場(chǎng)荒誕的噩夢(mèng)。

但肩膀上殘留的，屬于牧辰的冰冷觸感，和腦海中那清晰無比的，屬于父親的記憶片段，都在提醒她。

這不是夢(mèng)。

這是比地獄，更加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牧辰都有些失去耐心的時(shí)候，她終于開口了。

她的聲音，沙啞，干澀，像是兩片砂紙?jiān)谀Σ痢?/p>

“你……”

她抬起頭，那雙被淚水和汗水浸泡過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牧辰。

沒有恐懼，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悲傷。

只剩下一種燃盡一切之后的，死寂的平靜。

“……是誰？”

這個(gè)問題，讓牧辰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yáng)。

她沒有問“為什么救我”，也沒有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問的是“你是誰”。

這證明，她已經(jīng)從剛才那場(chǎng)足以讓任何正常人精神崩潰的沖擊中，掙脫了出來。

她開始思考。

開始分析眼前這個(gè)，將她從父親的意志吞噬中，“拯救”出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