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叩叩。
死寂中,一陣輕微又克制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林清雪擦拭著武器的動作驟然僵住。
她抬起頭,和“零”對視。
怎么會有人?
這個(gè)安全屋的位置堪稱絕對隱秘,這么多天,別說人,就連一只怪物都沒有靠近過。
是誰?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不緊不慢,一下,又一下。
叩。
叩叩。
“請問……有人在嗎?”
一個(gè)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嗓音虛弱,話里幾乎帶上了哭音。
“我們是路過的幸存者,我們的車壞了,孩子……我的孩子發(fā)了高燒,快要不行了……”
女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絕望的尖銳。
“求求你們,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們一點(diǎn)退燒藥?”
“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孩子!”
哭喊和哀求撕心裂肺,錘子一樣砸在門板上,也砸在人的心上。
林清雪捏著匕首的指節(jié)一瞬間繃緊,微微泛白。
她看向“零”。
男人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緩緩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比了一個(gè)“噓”的手勢。
隨即,他沖著林清雪,無聲地,堅(jiān)決地,搖了搖頭。
女人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的哀求,還伴隨著一陣陣孩子虛弱的咳嗽聲。
孩子。
發(fā)燒。
這兩個(gè)詞,像兩把尖刀,狠狠捅進(jìn)了林清雪的心窩。
門外那一聲聲虛弱的咳嗽,穿透了厚重的門板,清晰地鉆進(jìn)她的耳朵里。
她身體一繃,幾乎是本能地就要起身。
肩上一沉,一只手死死按住了她。
是“零”。
不知何時(shí),他已經(jīng)無聲地站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