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十幾個人,有一半都困得不行,開始打瞌睡了,不困的也實在沒力氣和張藝謀爭吵了,于是會議室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張藝謀回頭看了看龐麗薇,龐麗薇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他看時間。
張藝謀這才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嘆息的說道:“唉,大家耐受力如此之差,這才哪到哪啊?”
但是已經(jīng)沒辦法了,大家都困死了,張藝謀只好宣布散會,回家休息。
到現(xiàn)在的張藝謀仍然精神奕奕,帶著龐麗薇和陳旭回到辦公室,又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這才笑著對陳旭說道:“怎么樣,第一天來還適應(yīng)嗎?”
陳旭很想說自己受不了這活,但畢竟第一天來,哪能就打退堂鼓啊,于是點點頭說道:“適應(yīng),畢竟我年輕嘛?!?/p>
張藝謀看出陳旭明顯也是困了,此時言不由衷,不由好笑道:“其實你來的算晚的了,最困難的時候都過去了,不信你問問小龐?!?/p>
陳旭轉(zhuǎn)向龐麗薇,就看到她苦笑著說道:“對,自從今年三月份第一份方案被否定后,要想第二份方案,那時候我們才是最忙的呢。”
原來,第一份四大發(fā)明的方案被否定后,張藝謀沒有抱怨,而是立馬開始構(gòu)思第二份方案。
直到第二份畫軸的方案被想出來前,這中間的一個月,才真正是主創(chuàng)團隊不堪回首的過去。
那時候每天都要熬夜到兩三點,開會,想創(chuàng)意。往往是一個創(chuàng)意想出來不到三天,立馬就被推翻,然后再想再推翻,無休止的循環(huán)下去。
一天開三四個會是常事,開會睡著了也是常事。
陳旭不由得咋舌,真是典型的甲方壓迫乙方的經(jīng)典畫面啊。
聊了幾句,張藝謀讓陳旭趕緊回家,自己也和龐麗薇回去了。
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警衛(wèi)都是精神奕奕的,應(yīng)該是24小時值班,有輪換的。
奧運會這么大的事情,安保工作肯定要做好。
一連三天,陳旭一直只是跟著開會,沒有主動發(fā)過言。眾人也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由于陳旭坐著的位置和場記在一起,大家都快把他當(dāng)成第二個場記了。
這一天,打擊樂團團長周立又帶著自己修改后的作品來了,這次直接帶來了四件不同的缶,希望有一個能合格。
然后不出意外的,張藝謀還是不滿意,不是鼓聲太大,就是金石之聲太大,反正沒達到他要的那種要求。
缶的形制沒定好,擊缶而歌項目組的編導(dǎo)孫育鵬也默默閉上了嘴巴。
不出意外,孫育鵬的擊缶動作也再次被張藝謀斃掉。
“不行,還是落了俗套。你必須得給我一個眼前一亮的動作來。”
孫育鵬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回去修改。
陳旭心里一動,這擊缶動作自己是知道的,要不然自己去加快一下進場?
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陳旭是看出來了,張藝謀現(xiàn)在有點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下決定的感覺。
要是時間充裕,你的方案再好,張藝謀也覺得你的方案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