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什么人!”
還沒靠近,兩名守衛(wèi)營門的蠻族士兵就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厲聲喝道。
馬三仿佛被嚇了一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但他立刻又掙扎著爬起來,高高舉起手中的血書,用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用半生不熟的蠻語大喊道:
“急報(bào)!京城急報(bào)!十萬火急!我要見大汗!我要見阿保機(jī)大汗!”
他的聲音凄厲而絕望,充滿了巨大的穿透力,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守衛(wèi)的蠻族士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京城?那不是完顏?zhàn)趯④娫谑刂鴨幔?/p>
“什么急報(bào)?拿過來!”一個百夫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粗暴地喝道。
“不!這封信,必須親手交給大汗!”馬三死死地護(hù)住手中的血書,仿佛那是他的性命,“這是完顏?zhàn)趯④姷难獣?!京城……京城快要守不住了!晚了就來不及了!?/p>
“什么?!”
百夫長臉色大變。
完顏?zhàn)趯④姷难獣??京城快守不住了?/p>
這消息太驚人了!
他不敢怠慢,一把抓住馬三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要是敢有半句假話,老子現(xiàn)在就活剝了你!”
馬三被他拎得雙腳離地,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依舊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千……真……萬確……快……帶我去見大汗……”
說完,他腦袋一歪,仿佛直接暈了過去。
百夫長見狀,也不敢再耽擱。京城事關(guān)重大,他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來人!快!把他帶到中軍大帳!馬上稟報(bào)大汗!”
阿保機(jī)的中軍大帳內(nèi),溫暖如春。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里的火盆燒得正旺,空氣中彌漫著烤羊肉和馬奶酒的香氣。
阿保機(jī)正赤著上身,任由一個貌美的漢人女子用溫?zé)岬拿聿潦弥陪~色的健碩肌肉。他的面前,擺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正是整個江南的輿圖。
他的手指,正點(diǎn)在“揚(yáng)州”的位置。
揚(yáng)州城高池深,守軍也頗為頑強(qiáng),他已經(jīng)圍攻了五天,卻依然沒能拿下。
但這并不讓他感到煩躁。相反,他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有的是時間和兵力,他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敲碎揚(yáng)州守軍的骨頭,讓他們在絕望中哀嚎。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汗!”一名親衛(wèi)在帳外高聲稟報(bào),“營門外來了一個自稱是京城信使的漢人,手持完顏?zhàn)趯④姷难獣f有十萬火急的軍情!”
阿保機(jī)擦拭身體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揮了揮手,讓那名漢人女子退下。
“血書?”他眉頭微皺,“帶進(jìn)來?!?/p>
很快,像一灘爛泥一樣的馬三,被兩個蠻族士兵拖了進(jìn)來,扔在了地毯上。
一盆冷水,毫不客氣地潑在了馬三的臉上。
馬三一個激靈,“悠悠”轉(zhuǎn)醒。他睜開眼睛,看到高坐在主位上,那個如同雄獅一般,渾身散發(fā)著強(qiáng)大壓迫感的男人,眼中立刻流露出無比的“激動”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