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gè)完全沒有秩序,只信奉叢林法則的地方。
“王爺,我們得先找個(gè)地方住下,然后搞點(diǎn)吃的東西?!标惼酱ɡ潇o地說道。
秦王苦笑一聲,“可是我們現(xiàn)在身無分文?!?/p>
他們身上本來就沒帶多少錢,這一路西行,幾乎都花光了。
“沒錢,就去掙?!?/p>
陳平川的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一個(gè)漢人開的酒館上。
酒館里飄出的酒菜香味,勾起兩人腹中的饞蟲。
“我們?nèi)枂?,能不能打工賺錢?!?/p>
陳平川站起身走向酒館。
酒館老板看到他們兩個(gè)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又都是漢人,可憐他們便給了一些殘羹冷炙。
但打工就算了,老板擺了擺手,嘆氣說如今生意難做,養(yǎng)活自己都勉強(qiáng),實(shí)在是用不起人手。
陳平川感謝了老板,拿著食物和秦王坐在一邊吃。
食物的味道粗劣不堪,可對腹中空空如也的兩人來說,這已是山珍海味。
酒壺里還剩了小半壺酒,秦王祝衡眼中泛起一絲光亮,他太久沒嘗過酒的滋味了,迫不及待地舉起酒壺,貪婪地灌了一大口,可那酒液剛一入喉,他的眉頭便緊緊擰成了一個(gè)疙瘩。
“呸!這算什么酒!”他低聲咒罵道,滿臉的嫌棄,“寡淡如水,還帶著股酸味,比我王府里給下人喝的馬尿都差遠(yuǎn)了!”
陳平川接過來也嘗了一口,那酒液渾濁,入口稀薄,酒精的味道若有若無,好像白水兌了醋,難喝至極。
他將酒壺在手里晃了晃,看著里面沉浮的雜質(zhì),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他抬眼望向柜臺(tái)后唉聲嘆氣的老板,走了過去,問道:“店家,您這酒是怎么釀制的?”
老板隨口說了幾句發(fā)酵、過濾的粗淺法子,言語間頗為自得,說他的酒是沙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酒。
陳平川聽完,心中已然有數(shù),他清了清嗓子,提出了一個(gè)建議:“店家,我有一種法子,能用你這些酒糟,釀出比你的酒烈十倍、香百倍的美酒。你只需提供些材料地方,釀出的酒,我們二八分成,你八我二,如何?”
那老板先是一愣,隨即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嗤笑一聲,根本不信。
任憑陳平川如何軟磨硬泡,說得天花亂墜,老板也只當(dāng)他是異想天開的傻瓜,最后不耐煩地從錢匣里摸出兩枚銅板,丟在桌上:“行了行了,別在這兒礙眼了,拿著錢趕緊走吧!”
夜色如墨,寒風(fēng)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