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眼淚和笑意都得和那雙眼睛同頻,是上帝照著一個草稿刻出的面龐,是緊握雙手時相似的掌紋,我看著你,也是看著自己。
他無法忽視她身上和他身上相似的地方,無法忽視她身上的傷痕,眼睛膠著在她吻他時的睫毛上,吻著她,他渾身都幸福。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買。
當明知有一方得到過很多偏愛時,要求絕對公平的對待本就是一種傷害。
薛斐然從貨架上多拿了個大得夸張的棒棒糖。
“再加這個吧?!彼痤^,臉上微微露出點笑,輕松非常。
北京時間早上九點,飛機落地。
一路陳熙都躺在薛斐然懷里休息,下機前醒了,兩人面面相覷間,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吻來得又急又兇。
少年扶著妹妹的后腦勺,一只手在她腰上摩挲,舌頭在少女嘴里橫沖直撞地吸,周遭氣氛都變得黏糊。
陳熙坐在他腿上,扶著哥哥的肩膀跪起來,少年抬起下巴,臉紅紅的,扶著她后腦勺的手順其自然地滑到她的后頸、接著是她的背。
如果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守恒的宇宙此刻也為他們偏心,如果他們相似的面龐不被人所瞧見。
宏觀的世界里他們太渺小,微觀的世界里他們太模糊。
可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這一刻,最無邊無際、最清晰可見的情意在血脈間流淌,所過之處遍布愛情的電流。
若他嘴里纏繞的小舌,手掌下起伏的曲線是罪,那也是只屬于他薛斐然一人的。
薛斐然沉浸在幸福的同時,身上的少女沒有感同身受。
陳熙把這當做她最后的放縱。她不想再繼續(xù)。
薛母特意從家里過來接他倆,家里的馬伯和薛斐然在原地交接了些行李,薛斐然匆忙攔下了手里的大箱子,而薛母牽著陳熙的手問東問西。
“玩得開心嗎?芬蘭這會兒有下雪嗎?”
“坐飛機會暈機嗎?我還讓斐然先準備了點藥呢?!?/p>
“累嗎?待會兒回去休息會兒吧。”
“斐然安排得可好?。俊?/p>
陳熙一一乖巧回答,回答最后一個問題時她忽然想起行李箱里在芬蘭買的還沒用完的安全套,還有薛斐然在她身上律動的頻率,下身那根肉莖一頂一頂,小腹又燙又飽脹。
陳熙笑得帶了點意味:“還不錯?!?/p>
才跟上來的薛斐然不自在地看向別處,手指在風衣里攪得厲害。
“那有沒有見著極光?”薛母問。
陳熙想起那一晚夢里的綠光,臉上的笑忽然淡了些。
那一個夢太奇怪,那綠光像一只眼睛,瞇著眼睛笑,薛斐然牽著她的手的感覺太灼熱,燙得她不安,燒得她煩躁。
她必須躲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