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十五章：月光奏鳴曲（cater15：PiaoSoatao.14）（第2頁）

陳伯咧嘴一笑，搖晃著手中的啤酒瓶。

陳伯:

「我?。烤拓?fù)責(zé)把臺灣的好東西賣出去啊，內(nèi)銷外銷都有做。臺灣雖小，寶藏多得很。你知道嗎？我們不該看扁自己，不該唱衰臺灣，哈哈哈！」

他大口喝了一口啤酒，神情輕松，語調(diào)卻略顯曖昧。

阿賓也笑了，但那笑容是苦的，畢竟剛剛他輸?shù)氖顷惒腻X，他現(xiàn)在要做的，只能陪笑?！髦肋@人不是省油的燈，也清楚對方絕不只是個普通的「做生意的」。能隨便掏出千萬、還愿意輸了錢不生氣陪你喝啤酒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根本不在乎。

內(nèi)心不禁納悶：這種人，會不會是賣軍火的？或是詐騙？又或是某種…更高階的、只有頂層玩家才會玩的生意？

陳伯沉默了一下，這時忽然放下酒瓶，眼神突然變得深沉，語氣也壓低了幾分。

「你聽過那句老話嗎？臺灣最美的風(fēng)景，是人。我也一直覺得，最值錢的商品——也是人?！?/p>

他盯著阿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尤其是像你這種人?！?/p>

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讓阿賓背脊一冷。

他手中那瓶金牌臺啤快喝完了，本來想再喝一口，但忽然覺得喉頭發(fā)苦。

陳伯看起來什麼都沒多說，卻似乎已經(jīng)說得夠多。

氣氛開始有些詭異了。

音樂仍在播放，《月光奏鳴曲》的旋律此刻彷佛變得y冷刺骨，像一只無形的手，在他後頸上輕輕劃過。

酒jg開始上頭，阿賓的意識變得模糊。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喝這麼多，也不記得這瓶啤酒為什麼這麼快讓他茫了。

他想開口問陳伯是不是酒有問題，但話卡在喉嚨，像是有什麼力量拉住了他的聲帶。

耳邊的鋼琴聲逐漸拉長，音符像被y生生拉扯的絲線，一絲絲纏繞住他的腦神經(jīng)。

他最後看到的是陳伯笑著

接著眼皮開始沉重，世界開始旋轉(zhuǎn)。他只來得及扶住吧臺邊緣，指尖抓緊了片刻，然後失重般地倒下——

眼前的陳伯還在笑，那笑容在燈光下，忽然變得陌生。

耳邊的〈月光奏鳴曲〉也變了味——

它不再像送別，而像是葬禮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