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沒有預(yù)料今天會來這里,也沒想過要遇見誰。只是潛意識里,那晚地下賭場的光怪陸離之後,他想要找回一些現(xiàn)實、一些曾經(jīng)熟悉的純粹。
他坐在駕駛座沒動,雙手仍握著方向盤,抬頭看向二樓熟悉的窗
那扇窗曾經(jīng)透出溫暖的光,她的影子會落在窗簾上,在書桌前讀書、講電話,或只是滑著手機。那個畫面曾是他青春里最安靜的慰藉。
可今天,燈是暗的。窗戶無聲無息,只掛著一塊紅底白字的房仲布條:
「售」。
他怔住,讀著那個字,好像一時間沒辦法反應(yīng)。
怡文搬走了?他竟毫不知情。
他回憶起那段時間,是從某一天起,自己就放棄試圖聯(lián)絡(luò)她。不打電話,不傳訊息,也沒從任何朋友那邊問過她的消息。表面上他像是放下了,實則只是逃避。
因為只要真正開口詢問,就等於承認(rèn):那段關(guān)系,是真的結(jié)束了。
他總以為她會一直在這里。哪怕與別人在一起,至少那扇窗、那盞夜燈、那個熟悉的位置還會替他保存回憶。
但如今,連那盞燈也熄了。
他下車點了一根菸,煙霧迷漫,苦得發(fā)澀,走到對街,仰望那棟公寓。二樓的窗沒變,yan臺還有曬衣桿。只是,那張布條讓這一切都不再屬於他記憶里的畫面。
上車後他靠著椅背,苦笑了一下,喃喃道:
「你根本早就走了,是吧?」
這一晚的世界很安靜,連市區(qū)的風(fēng)聲都像從海邊飄來。他發(fā)動引擎,rav4低鳴,燈光照亮前方空蕩的街道。
他沒有回頭再看那扇窗。
他知道,那里不會再有人為他亮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