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他虎口轟然崩裂,鮮血順著刀柄淌下,長刀險些脫手飛出。
趁無塵道人分神護人的剎那,奎木狼眼中兇光大盛。
他周身青碧罡氣瘋狂鼓蕩,殘破的狼形虛影在身后重新凝聚,十道毒爪殘影如漫天蝗災(zāi)般鋪展開來,每一道都裹挾著破釜沉舟的狠戾,繞過罡氣罩再次撲向懸浮的天機鏡與星鑰玉佩。
“是我的!全都是我的……”嘶啞的低吼在觀星臺回蕩,帶著近乎癲狂的執(zhí)念。
毒爪劃破空氣的銳響與他粗重的喘息交織,墨綠色的毒霧隨著動作彌漫開來,連穹頂?shù)男敲⒍急蝗镜冒l(fā)綠。
-----------------
溫羽凡半跪在地,睚眥面具下的呼吸已漸趨平穩(wěn),胸腔起伏間帶著規(guī)律的節(jié)奏。
丹田內(nèi)曾紊亂如亂麻的紫金色真氣,此刻已順著經(jīng)脈重新歸流,像被梳理過的江河般緩緩奔涌。
先前因強行催發(fā)睚眥血脈留下的經(jīng)脈刺痛,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幾縷淡淡的酸脹感——那脫力的后遺癥早已過去,體內(nèi)重新積蓄起可供一戰(zhàn)的力量。
此前他抬眼望著前方,無塵道人與奎木狼的宗師級搏殺仍在繼續(xù),銀白與青碧的能量碰撞如星河倒卷,每一道氣勁掃過都讓觀星臺的白玉地面震顫,星圖紋路在沖擊下不斷崩裂又重組。
溫羽凡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貿(mào)然介入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只能靜靜在一旁屏息觀戰(zhàn)。
可就在這時,他瞥見奎木狼肩頭噴濺的墨綠色毒血突然變向——那身影不顧肩胛骨碎裂的劇痛,像頭瀕死反撲的惡狼,竟繞開無塵道人的劍氣,瘋了般撲向懸浮在穹頂?shù)奶鞕C鏡。
而無塵道人正為護住剛闖入的金滿倉與戴云華,周身銀白罡氣凝成光罩,一時被拖得難以分身。
“休想!”溫羽凡嘶吼出聲,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不再遲疑,雙腳猛地發(fā)力,足下的白玉石板應(yīng)聲碎裂,細小的石屑在紫金色真氣的裹挾下飛濺。
登仙踏云步的玄奧步法在此時催至極限,墨色風(fēng)衣被氣流鼓得如蝶翼般展開,整個人化作一道紫金色流光,貼著地面疾射而出。
那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拉出殘影。
在奎木狼的爪風(fēng)即將觸及天機鏡的前一瞬,溫羽凡后發(fā)先至,指尖搶先搭上了青銅鏡緣。
指尖觸及鏡身的剎那,一股溫潤的星力如清泉般順著經(jīng)脈涌入,與丹田內(nèi)的紫金色真氣瞬間產(chǎn)生奇妙共鳴。
天機鏡表面的二十八宿星圖驟然亮起,斗、牛、女、虛等星官的紋路如活過來般流轉(zhuǎn),最終化作一枚古樸的光團,被他緊緊攥在掌心。
“什么?!”奎木狼驚怒交加,瞳孔因極致的錯愕而收縮。
他收勢不及,鋒利的爪風(fēng)只能狠狠抓向懸浮的兩枚星鑰玉佩。
玉佩入手時傳來刺骨的冰涼,殘缺的星軌紋路與金屬的冷冽在掌心碰撞,竟隱隱透出微光,與溫羽凡手中天機鏡的星芒遙相呼應(yīng)。
“溫羽凡!”奎木狼幽綠的瞳孔死死鎖定他掌心的天機鏡,肩頭傷口滲出的墨綠色毒血滴落在白玉地面,瞬間將星圖紋路腐蝕出焦黑的痕跡,“把鏡子交出來!”
嘶吼聲里裹著蝕骨的戾氣,仿佛要將空氣都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