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邢大姐猶豫了下,把陸非兩人喊進來。
邢四爺歪斜著靠在枕頭上,病服搭在枯瘦的身體上,骨骼好像有些變形,他虛弱地打量著陸非,蠟黃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后生仔,你不是一般人吧?”
“晚輩邪字號陸非,見過邢四爺?!标懛沁B忙行禮。
“原來是邪字號的傳人,怪不得”邢四爺微微點頭,“你想問什么?”
陸非想了下,選擇直說:“葫蘆河?!?/p>
“葫蘆河?!”邢四爺瞳孔一跳,“為什么要問那條河?”
“幾年前沉入河里的44號公交車,四爺應該還記得吧?我有位客人,他的老婆孩子就在那輛車上,他希望我能幫他把人找回來。”陸非實話實說。
人家肯在病重的時候見自己,自己當然也要拿出誠意。
“那條河不好惹啊?!毙纤臓斂酀匦α讼?,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兒,“小燕,我餓了,我想吃碗撈豆腐。”
“好,爸,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買?!?/p>
聽到父親有胃口吃東西,邢大姐高興不已,急急忙忙就出了病房。
“小伙子,有煙嗎?”等女兒走后,邢四爺才重新開口。
“四爺,這合適嗎?”陸非看了一眼床頭的病歷卡。
肺癌。
“我們這行是個苦差事,那被水泡過的人氣味別提有多難聞,我們經常撈完人啥也吃不下,只能拿煙壓一壓?!毙纤臓斊届o地笑了笑,似乎看得很開。
聽到這話,陸非便讓虎子給老爺子散煙。
不過邢四爺沒抽,只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那條河不好惹,我躲了好幾年,還是沒躲過。河老爺要收人,誰攔誰倒霉啊?!毙纤臓攪@了口氣,“要不是因為那條河,我應該還能多活幾年。”
陸非驚詫:“四爺,你現(xiàn)在這樣,是那條河害的?”
“你能找到我,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凡是執(zhí)著在河里找人的,最后都出了事!我當時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河老爺并沒有放過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