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開春。
地上還覆蓋著皚皚白雪,連綿到山峰之處,盡是白色。
軍營里,篝火堆旁,有人挑著跟木棍,忍不住抱怨。
“這大晉最苦的,就數(shù)我們凜白軍了吧。”
“都二月了,還那么冷。”
“誰說不是呢,去年九月便開始下雪,足足半年,到現(xiàn)在這棉襖還脫不下來?!?/p>
“不過好在校尉對我們還算不錯。銀錢上從不克扣?!?/p>
“光有銀錢有什么用,也回不了家。我娘都來信,催我回去結(jié)婚了?!?/p>
“行了,路老三,去年你不剛回去,要說我們校尉才是那么多年了,從未回過家。”
路老三努努嘴,扔掉手里的木根。
嘴上不斷吐槽著,“校尉是人嗎?那是塊石頭?!?/p>
“沒爹沒娘的,只知道打仗殺人?!?/p>
“他昨夜剛領(lǐng)著三百精騎,又突襲了諾達(dá)的軍營,眼看著,又要升官咯?!?/p>
“路老三,你可小點(diǎn)聲吧。”
“怕什么,他這會兒估計在睡大覺呢?!?/p>
幾個人圍著篝火聊天。
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后走來一個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鎧甲,身后背著一把弓箭,手里還拿著長劍。
他步履緩慢地朝著篝火處走來,臉上沒什么表情。
即便聽見這些人的議論,他也是充耳不聞。
這些議論,在他剛來軍營時,比現(xiàn)在多得多,也難聽得多。
他那個時候都不在意。
更何況是現(xiàn)在。
人都走到篝火后面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趕緊起身行禮,“姜校尉,我們我們在”
“昨夜有人受傷,今日巡防你們上點(diǎn)心。”
說罷,人便轉(zhuǎn)頭離開。
繼續(xù)巡防軍營各處。
幾個人松了一口氣,便又開始議論,“我覺得咱們校尉,好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