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陸棠棣你,否、認、過太醫(yī)的話了嗎?既不曾否認,又哪來的認知和了解,膽敢說出這種話呢?
陸棠棣胸口起伏,瞳孔驟縮,抵在朱叡翊胸膛上的手用力到幾近泛白,眼見自己的話于事無補,她的臉上也就漸漸泛起與他的怒意明顯相對等的冰寒之意。
與朱叡翊明顯厭惡被人所蒙騙、被人所背叛的感覺相似,世間女子沒有人不厭惡被強施暴行。
又惡心,又丑陋,又恐懼,又憤怒。胸腔里的心跳激烈到震耳欲聾,整個身體被刺激得顫抖不止,陸棠棣卻感覺到除此之外,別有一股鮮明昭彰、比之恐懼憤怒更讓她清楚察覺的“果然如此”和譏諷嘲笑,所以她出人意料地開口了,道:“陛下和我還在說同一件事嗎?”
她放下自己的手,用一種行為上可稱逆來順受,態(tài)度上絕不算軟弱服從的姿態(tài),繼續(xù)道:“陛下你自然可以不信。”
仰面躺在他身下的女子有著一雙素來安謐靜和,風波不起的眼睛。她的眼睛好比深潭,倒映著他此刻的面目。她從來、一直都將他看在眼中。
她道:“我知此藥令人難受?!?/p>
她本人難道沒吃過嗎?
“也知此藥當初被琢磨出來是為了什么。”
某種意義上是為了她。
“更知陛下此刻情態(tài),怕除了藥物所致,還有別的因由。”
她的臉上微微露出了點譏諷的神色。
“所以陛下大可以繼續(xù)做下去?!?/p>
她完全攤開手。然而他不動。她等了片時。
“不做嗎?”
他不言。
陸棠棣便趁著口舌之利,一把將朱叡翊推開,坐起身,臉上殘留著怒意,深呼吸平息心情,道:“陛下你欠臣一個巴掌?!?/p>
朱叡翊報之以一聲冷笑。陸棠棣冷漠回視。
“……朕讓你打你就敢打嗎?”
有什么不敢的呢?陸棠棣心道。但她不去糾纏。
“臣與陛下說回今夜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