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也不敢多想,不過想起來還是甜蜜。公子那天的話,她聽懂了。
聽懂了,就很是不好意思。
公子如今雖說有那么一些意思,卻沒有對她做什么。
這對她來說,就真是看重。
好歹將來,是會給她一個名分的。
睡著的蘇南丞不知道小丫頭對他想了多少。這一覺睡得還挺舒服。
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信陽那群貪官的斬立決也下來了。
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人去了信陽,該抄家抄家該下獄下獄。
一半的官員被拿下。
因為只拿下一半,所以也不至于叫當(dāng)?shù)毓賳T因為這個事有太大的反彈。
他們樂得做點什么,叫自己的同僚們背鍋,自己依舊富得流油。
再是鐵板一塊,如果朝廷不追究所有的人責(zé)任的時候,他們也就團結(jié)不起來了。
蘇南丞裹著白狐裘,站在人群里,看著那群貪官被壓在法場。
鮮紅,甚至發(fā)黑的熱血噴灑在雪地里,將潔白的血染紅又化作丑陋的泥漿。
去年的冬天,蘇南丞站在太子身邊,看著砍頭。今年的冬天,他站在法場的外頭,又在看著砍頭。
這樣血腥的刑罰,他好像看著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攏好衣裳,他便就這么走了。
身后諸多喧囂漸漸遠離,深吸一口氣往更遠處的風(fēng)雪中去。
京城都落了雪,西北只會更冷。也不能這時候開戰(zhàn)。
好在,我方不能動,錦州也是一樣的不能動。
大軍的嚼用都不是小數(shù)目,如今有從信陽抄來的東西撐著,一時間倒也能支撐。
不過,今年的稅收,大半都要送去西北。
年下,大家都忙的很。
戶部兵部這兩個衙門的人,很多都吃住都在衙門里,就為了不用早晚趕路。
蘇南丞一直等著喬林的結(jié)果,然而十月底也依舊沒有結(jié)果。
他當(dāng)然能從駱川賢那打聽到,那就是喬林已經(jīng)沒說什么。
可朝中也沒了消息,陛下又將這件事壓住了。
太子只會更著急。頻繁出手還不能自救,如何不急?
朝中眾人看著這個風(fēng)向,也很清楚皇帝對太子的心思。
之前沒能廢太子,但皇帝還有這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