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丞笑出聲:“行啊,夢堂你如今真是厲害,這些利害關系都能摸清楚?!?/p>
“嗨,我是不想,我爹對我寄予厚望啊。真是羨慕魯兄,他是家里幼子,上頭爹寵哥哥疼愛的,想做什么都行。我是我爹嫡長,不出息也不成。我又沒有你的本事,只好自己打磨自己?!逼輭籼脫u搖頭。
交好
“好,我跟你說實話。要跟商隊出去,肯定是要吃苦的。我的人照顧他不是個問題。有一點,這個人值不值得照顧?要是個紈绔趁早的別去,免得我照顧不周出了事,那我可就……”
“紈绔什么,他被他嫡母和弟弟打壓的不輕。巴不得出去辦事,他爹是疼愛他不假,可惜其他兄弟也是他爹親生的,他呀……日子不好過?!逼輭籼玫馈?/p>
“那行,我等他來找我。”蘇南丞點點頭。
“好,那我回去了。我媳婦這幾日就要生了,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戚夢堂道。
“回去吧,你別多想,要想就往好處想。有什么事就叫人來跟我說。”蘇南丞也不留他。
戚夢堂成婚好幾年了,大概是第一次時候年紀不大,他娘子比他小兩歲,生第一胎的時候受罪不說,那孩子落地沒養(yǎng)幾日就沒了。
如今這是第二個,他不安也是應該的。
蘇南丞于是拐去后院找豐竹君:“你明日去看看夢堂他娘子吧,快生了,夢堂方才來,說是擔憂,這事我也不好過問?!?/p>
“好,那我叫人預備東西,明日就去。前些時候我看她挺好的,當年是年輕,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如今肯定沒事。”
豐竹君每每想到這些,就覺得慶幸。前幾年一直懷不上自己擔心,可夫君不擔心。寬慰她年紀大一點才好,生孩子對孩子對自己都好。
如今看周圍,戚夢堂的娘子頭胎沒保住,自己家大哥家兩個都是夭折,蘇家大伯家一個夭折,四伯家一個夭折,聽著都心驚。
蘇南丞逗著孩子想于謹恕這人,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怕是有個十幾年了吧?他十來歲那會就聽說他是大理寺卿。
這么些年,都不能挪一下。他岳家黃家在地方上,也不是什么封疆大吏。
至于對他是不是有恩這事,蘇南丞不知道。
但是有庶長子,他就理短是應該的。別人家的事他也不打聽,只等著于家上門。
第二天一早豐竹君就出門了。
前后腳,于謹恕的長子于湛就到了蘇府。
蘇南丞叫人請進來,就在書房里見了人。
于湛是白身,見官按理說是要下跪的,不過蘇南丞自然不能這么叫人家跪下。
客客氣氣叫人坐下。
“小人實在惶恐。”于湛二十五六歲,長得也算英俊。至少眉目舒朗,身姿挺拔。
“不用客氣,于兄只管坐。于兄的來意,昨日夢堂也說過了。這事好辦,不是什么為難的事?;仡^把戶部的手續(xù)走了,等下一次商隊出發(fā),我會囑咐我的人對于兄照顧著的?!碧K南丞道。
“多謝蘇大人。實在是多謝您?!庇谡科鹕碜饕尽?/p>
“不必多禮,坐?!?/p>
“還有一件事,家父一早叮囑,請我務必與蘇大人說明,今日本該家父一起來的。并非是架子大,只是這一來,朝中難免會有些言語,對蘇大人也不好。不過家父也說了,事情不管成不成,都記著蘇大人的好處,日后咱們兩家親近的時候多。還望蘇大人不嫌棄?!庇谡康?。
“好說好說,于大人是長輩,論理也是我去拜見。于兄實在不必多禮。來,喝茶喝茶。這是上回陛下賞賜的好茶,我這個人不會品茶,于兄嘗嘗這雀舌可否真的是極品?”蘇南丞笑道。
于湛喝了一口然后苦笑:“巧了,我也是個不會品茶的。無非就是喝著各種茶不是一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