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早做打算。
也不管正過年,叫程銘預備好,初二一早就跟周福帶著莊子上的九十多個人一起走。
正好那些人也練出來了,都有些身手,又是青壯年。
這一支隊伍走,遇見什么事也不怕。
另一頭,初二去豐家,蘇南丞跟永安伯也隱晦提及了一下這些事。
豐行舟夫婦還在道州,道州倒是偏一些,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但是該有的打算也得有。
午膳后,永安伯與蘇南丞單獨說話。
“持玉啊,北方究竟如何了?”
蘇南丞嘆口氣,將他看見的北方描述了一番。
永安伯沉默了許久后道:“天災不斷,又起兵禍。西北戰(zhàn)事懸而未決。陛下將幾個地方的稅收都給了許將軍。這一給,日后能否收回都是未知。大軍停在甘陽府,被錦州拖著不能動。一旦赫連曜開戰(zhàn)……真不知雄山關(guān)頂?shù)米???/p>
蘇南丞搖搖頭:“我非將軍,并不敢妄言。不過雄山關(guān),錦山關(guān)各有駐軍六萬,想來不會頂不住?!?/p>
永安伯搖頭:“你還年輕,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北夷人奪走亭州涿州等地后,也并非沒有損傷。我大元戰(zhàn)死無數(shù)將士們,丟了國土??伤麄円彩且粯?,死了無數(shù)將士。北夷人本就不如大元多,當時如果不是如此,他們只怕就要長驅(qū)直入了。”
“當年……”永安伯說著就頓住,像是想起什么。
“當年,多少人求陛下,要阻止兵馬北上,奪回失地??上]用。陛下畏戰(zhàn),不肯。只是和談??蓙G了地死了人,和談不過是與人家求和?!?/p>
“從那以后,年年都要往北邊送錢,送糧,送公主。如今一年年下來,北夷人胃口越來越大。他們早就不稀罕什么珍珠綢緞了,他們要的是真金白銀,要的是糧食!”
“亭州外玉門關(guān),涿州外鎮(zhèn)天關(guān)才是我國門最大的兩處雄關(guān)。如今的雄山與錦山,遠遠不如。”
“北夷人修養(yǎng)了二十多年,兵強馬壯啊??晌掖笤兀可舷仑澑?,軍中更是如此。一個百人的隊伍,能足數(shù)一半都是好的。拿什么應戰(zhàn)?”
蘇南丞一直沉默的聽著。
他原來不知,永安伯竟是這么一個人。
他沒什么像樣官職,像是對朝中事也不在意。卻分明將這些事都看得很透徹。
“如今只怕是不戰(zhàn)不行了?!碧K南丞道。
“是啊,羅將軍死了。許將軍僵持在甘陽府。要是戰(zhàn),就只有固守雄山關(guān)的左將軍和錦山關(guān)的聶將軍。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p>
“赫連曜野心勃勃,如今雖只是陳兵十萬,未必足數(shù)。可祖父說的對,大元和北夷人的戰(zhàn)斗力真的沒法比。我當初送二姐出嫁,是親眼見過的。他們軍容整肅,如狼似虎一般。赫連曜本人也定是個勇武善戰(zhàn)的。他御駕親征,當真所圖甚大?!碧K南丞道。
“一旦破了雄山關(guān)和錦山關(guān),就只有一個玉屏關(guān)了。玉屏關(guān)比起雄山關(guān),更是不如些。再往后,便是中原腹地,再也無險可守?!庇腊膊瞬璧氖侄荚陬澏?。
二十多年前,是北夷人也損傷太過,所以收兵了不打了。
并不是真的愿意與大元人和睦相處。
如今,人家養(yǎng)好了。
可大元呢?泱泱大國,不思進取……
北夷的老皇帝死了,所以新帝如狼似虎的要建功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