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下拜后,接過一邊丫頭遞來的酒:“奴家卑賤,得以在諸位大人面前獻藝,乃是福氣。敬諸位大人一杯,還請諸位大人不嫌棄?!?/p>
“哈哈哈,來?!碧K南丞笑著干了。
他都這么痛快,別人當然也沒為難一個歌舞姬的意思。
“來來來,挽琴姑娘還不趕緊給定襄候唱一曲,叫侯爺聽聽你的嗓音?!眲⑻匦Φ?。
挽琴一笑:“那,奴家獻丑了。”
她說著,退后幾步從丫頭手里接了琵琶,坐在一邊彈了起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p>
這幾句唱完,她媚眼如絲的看了一眼蘇南丞,又開口唱道:“難再得,難再得,佳人何愿傾城國?只緣玉郎顧,錯把終身誤。日夜眼婆娑,玉郎求不得?!?/p>
“怎的這般幽怨?持玉何時動了佳人心,叫人家要寫詞來哭訴?!睏罱y(tǒng)領(lǐng)失笑的看蘇南丞。
蘇南丞也是哭笑不得:“不瞞楊兄,我可是頭回見這姑娘啊?!?/p>
有人不解于是問道:“這是個什么典故?楊統(tǒng)領(lǐng)給咱們也說說?!?/p>
楊雄一笑:“這姑娘唱的曲子,前半截可就是出自咱們定襄候之手啊,只是年代久了,諸位不知罷了。這后半段嘛,哈哈哈?!?/p>
眾人都笑了。
挽琴也起身道:“奴家獻丑了,只是不知侯爺可記得當年那位姑娘?她空等了侯爺好幾年。奈何再也不得見面。后來她就嫁了人?!?/p>
“這可是無妄之災(zāi)啊。”蘇南丞失笑:“我是寫給那位姑娘一曲,但是從頭到尾與她可什么都沒有啊?!?/p>
這話一說,眾人自然不信,都是揶揄笑他。
這揚州的歌姬真是膽子大啊,她們敢求到當朝大臣名仕跟前求曲子,自然也敢這么亂改,還當著當事人唱。
基本上不會有人用這些怪她們。
不過,劉太守也摸不準蘇南丞會不會生氣,這要是生氣了,他可怎么辦?
行路
蘇南丞哪有那么小氣,只是覺得這是真是好玩兒中透著無辜。
“正因大人您與她什么都沒有,才惹得她空想多年。這如何不怪大人呢?大人若是生的樣貌丑一些,不那么瀟灑一些,再少一些貴氣,說不得她也就不惦記了?!蓖烨俚?。
“哈哈哈哈,這妮子嘴真是厲害了?!睏钚鄣咕疲骸皝韥韥?,還不趕緊賠罪?”
挽琴屈膝行禮,接了酒:“奴家給侯爺賠罪?!?/p>
“沒什么好賠罪的,那位姑娘嫁了人就行,日后就都不要提起了。你們這一樣的女子能得遇良人不易?!?/p>
“哎,您瞧,您偏還如此溫柔,替我們這些賤籍女子著想。如此這般,如何叫人不惦記呢?別說是她,就是奴家,今日后,也得惦記啊。”
眾人又笑了。
蘇南丞失笑與她喝了一杯酒,后頭就順勢叫她陪著說話。
其他大人跟前,自然也有人陪著。
下面還有別的歌舞,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