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摸著胡子點頭,非常滿意:“既然這樣,就先回去吧。明晚家宴,后日你們就該出門了。若有什么需要,老大,你去安排。”
三人應了是,就齊齊退出了前院。
回去的時候遇見一隊婆子捧著宮中賞賜的東西往二姑娘的院子去,看著倒是喜慶,只可惜接東西的人,怕是笑不出來。
“那你跟你四叔說說話,父親就先回去了。”蘇英渠拍了幾下蘇南丞的肩膀。
蘇南丞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拱手:“是。送父親?!?/p>
畢竟十四年來,這個父親對他就是漠視和不喜歡。
哪有過這樣的情況?
當年他姨娘盧氏本是外頭買來的丫頭,因生的好,所以被分給了蘇英渠身邊伺候。
蘇英渠應酬喝多了酒,就與莊氏有了首尾。
可大戶人家,跟丫頭有了孩子是丟人的事。
哪怕后來莊氏生下了七公子后,被抬舉成了姨娘,也叫人看不起。
七公子也永遠是個低賤的婢生子。
蘇英渠妾室多多,怎么會在意一個奴婢?
沒幾年,莊氏就徹底失寵,自己一病不起早早去了。
留下這沒人在乎的孩子,生長的怯懦又沒有存在感。
父親和嫡母都不需要打罵,只需不管就足夠他掙扎了。
今日忽然被父親看重,怎么不得激動一下?
蘇英渠走后,四叔蘇英玉嗤笑一聲:“如今你父親看你,可金貴多了?!?/p>
蘇南丞裝不解:“四叔?”
“無事,也沒什么好商議的。你我不過是跟著走,到時候自有人主事。你回去吧?!碧K英玉道。
蘇南丞應了,也就先回去了。
天黑下來,他慢慢走回了梧桐院。
路過了大哥二哥院子外頭,聽著里頭說笑聲,燈火輝煌的樣子,心里也沒太多波瀾。
猶記得以前,他很是在意這些。
可如今,他只看到這侯府像是一棵千瘡百孔的樹。只需一陣大風來,就該攔腰折斷。
也只有外頭那層樹皮,顯得這樹看起來還是枝繁葉茂罷了。
無趣。
當夜無話。
次日一早,蘇南丞隨大流,去正院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還特地將他叫到了前頭,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