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眸光輕顫,心底本能地感覺不安。
她明知道,眼前的一切很可能只是凌霄的手段,可…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仍舊是叫她慢慢放松了心神。
尤其是,那種鋪天蓋地的帝勢(shì)威壓,早已消散而去。
這一刻,她仿佛重獲了自由。
僅僅一剎,姬無雙的眼眸中,就繚繞起一絲魔紋,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螻蟻,妄想改命?!
“我是螻蟻,那你又是什么?”
“十九萬年了,當(dāng)初你將我丟棄在洛水之畔,叫我自生自滅時(shí),不是看都不看我一眼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過來的么?”
“我躺在滿是尸體的洛水之中,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不是螻蟻,我不是螻蟻?。 ?/p>
“我發(fā)誓,終有一日,我要站在你面前,叫你看清楚,我是誰??!”
姬無雙憤怒咆哮,身軀因?yàn)閼嵑薅煌n澏丁?/p>
也只有如此,不停地觸動(dòng)傷疤,她方才能強(qiáng)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被那股魔意侵蝕。
這世間,睹物思人最痛。
時(shí)光流逝?。?/p>
就連姬無雙也不知道,她究竟在這城墻上站了多久。
直到,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腳步聲,姬無雙方才渾身一顫,神色戒備地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只見此時(shí),凌霄的身影從遠(yuǎn)處走來,黑衣不染,仙顏冷漠。
恍惚間,姬無雙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尊凌駕九天的神魔,就連神色都是一般無二。
“你還來做什么?我不會(huì)跟你走的?!?/p>
話剛出口,姬無雙就愣在了原地,銀牙緊咬。
這幻境真實(shí)的,如同真的將她帶回了四年之前,那一場(chǎng)圣州夢(mèng)境。
“哐啷?!?/p>
可,此時(shí)的凌霄,卻根本沒有半句廢話,隨手將一枚青石丟在了地上。
姬無雙眉頭緊鎖,似是有所詫異。
直到,她看到那青石上諸多熟悉的紋路,臉色竟詭異的蒼白了下來。
只見她腳步輕顫,踉蹌后退,看向凌霄的眼眸中…充斥著一股復(fù)雜痛苦的神采。
“你…怎么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