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語道:“你真的是……”
玉清煙推開她,不耐煩的道:“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如月踉蹌著向后退開兩步,道:“我找了十多年的人啊,居然是你……居然就是你……”
玉清煙無語又迷惑的看著她瘋癲的樣子,眉頭皺的更深。
如月拾起那枚玉佩,道:“這枚玉佩,是小姐留給我的!”
玉清煙:“我知道。你也得死?!?/p>
如月道:“不是的!景姑娘就是景姑娘,她不是鄭綾,她不是鄭小姐啊!”
玉清煙:“?……”
如月道:“當(dāng)年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玉清煙笑了:“哦?”
如月頹廢的坐在地上,指腹摩挲著玉佩,緩緩開口,將當(dāng)年之事的真相揭開來。
當(dāng)年大羅剛剛建朝,皇帝、陳灻和鄭博手中分別掌握著一支軍隊(duì)?;实劾^位后,下旨將陳灻和鄭博封為開國大將軍,許了他們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苫实垡尚闹?,為了進(jìn)一步鞏固政權(quán),便想要將二人手中的兵權(quán)收回來,并將二人處死以永絕后患。
可他找不到能說服天下人的理由,總不能剛建國就把開國大將軍斬殺了吧?這樣如何能令天下百姓心悅誠服、匍匐于自己腳下呢?
終于,思慮了幾日,他布好了局,在一個(gè)沒有星月的深夜密密召見了鄭博。
皇帝請他上座,親自為他斟了盞熱茶,笑道:“鄭兄,喝茶?!?/p>
鄭博心里一驚,即刻俯首道:“陛下!臣不敢當(dāng)!”
皇帝大笑著扶起他,將他又讓回到座位上,道:“哎,你我兄弟,私下里就不必顧忌那些繁文縟節(jié)了。鄭兄可像以前一樣,喚我一聲羅兄?!?/p>
鄭博低著頭,道:“屬下惶恐。”他怎敢和皇帝稱兄道弟!
皇帝笑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今日深夜將鄭兄召進(jìn)宮里,是有要事交給你去辦?!?/p>
鄭博道:“陛下盡管吩咐,臣定當(dāng)萬死不辭?!?/p>
皇帝站了起來,背對著鄭博,痛心道:“唉,說來實(shí)在痛心,我與你和陳兄一同打下這江山,我知道你們心里或許有些不甘,覺著我不配坐上這皇位。有謀權(quán)篡位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可是我沒想到——”他頓了一會兒,語氣更加痛惜沉重,“陳兄他——早有圖謀!朕觀其結(jié)黨營私,廣納羽翼;招兵買馬,囤積糧草,這分明是要弒君殺臣,圖謀大位!”
鄭博嚇得丟了茶盞,瞬間冒出一層冷汗。他匍匐在皇帝腳邊,聲音發(fā)虛:“陛下,據(jù)臣了解,陳灻并非是這等狼子野心之人,昨日,他還和屬下說……”
皇帝轉(zhuǎn)過身來,繡滿金龍的靴子有意踩上了鄭博的衣擺,道:“你是說,朕污蔑他?”
鄭博磕著頭,道:“屬下不敢!陛下斷不能聽信了小人讒言,錯(cuò)殺了忠良??!陛下應(yīng)當(dāng)是了解陳灻大將軍的,他斷不可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居心叵測要拉陳灻大將軍下馬,陛下不要信了那挑撥離間之言!還望陛下明察!還望陛下明察!”
皇帝換了語氣,冷聲道:“鄭大將軍如此心急替陳將軍開脫,可是私下里與他同謀,要?dú)⒕龏Z位?”
鄭博此時(shí)膽子都已嚇破了,里衣已經(jīng)shi了兩層。但他與陳灻自小相識,最是了解他的脾性,因此仍然原意相信他。他顫聲道:“屬下冤枉??!陛下,陛下!眼下大羅王朝剛剛建立,朝中自是一眾牛鬼蛇神,陛下一定要留心讒言之人!否則江山社稷不保啊!”
皇帝眼中寒光凌冽,薄唇一張一合,噴出絲絲寒意,居高臨下的道:“鄭大將軍,你是在怪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