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靜的落針可聞,隨即爆發(fā)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有跟玉清煙關系還不錯的大臣站出來質疑道:“陛下,臣覺得大皇子所言不可信。玉將軍恪盡職守,忠心耿耿。將軍鎮(zhèn)守北地數(shù)載,從未出過差錯。臣以人格擔保,她絕不會叛國!”
大皇子轉頭道:“你是說我污蔑了她?你的意思是我居心不軌?”
那大臣道:“非也,只是此事還需再仔細勘察,現(xiàn)在定罪,為時尚早。”
大皇子冷笑一聲,將用金線繡著“玉清煙”幾個大字的香囊投擲到那大臣膝邊。
那大臣撿起來,等到看清上面的圖案時,嚇得扔了出去,眼神直直的,不說話。
大皇子道:“如何,你還有什么要替她開脫的?”
那大臣哆嗦著嘴唇,依舊嘴硬道:“一個香囊也不能證明什么……”
大皇子道:“好,今日便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帶人證!”
一個侍衛(wèi)押著清竹上來,有人驚叫:“這女子,似乎是玉將軍府中的婢女?”
清竹匍匐在地,擲地有聲道:“陛下!草民冒死呈冤!玉大將軍私通敵國,罪證確鑿!”
她雙手劇烈顫抖著呈上染血的絹布,仿若痛心疾首:“十日之前,草民為將軍整理衣物時,無意撞見一名暗衛(wèi)將北地軍情密函交予盛巫使者!草民拼死搶得半幅書信,卻被追至河畔險些溺亡……”她展開破布,隱約可見“八月十五,里應外合”的字跡。
她往前跪行一步,突然扯開衣褲,露出胳膊上和腿上的鞭痕:“為了滅口,他們將草民拘于柴房毒打!幸有好心雜役相助,才逃出升天!陛下,將軍府近日頻繁調(diào)動私衛(wèi),分明是要與敵國里應外合!草民一介賤婢,若有半句虛言,甘愿千刀萬剮!”清竹重重磕頭,地面?zhèn)鱽韾烅?,“求陛下為將士們做主!?/p>
有幾個大臣倒吸一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眼中俱是驚疑不定。
總領太監(jiān)將絹布和香囊都呈給皇上,皇帝坐的僵直,緩緩轉動混濁的眼珠。良久,他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怒道:“大膽玉清煙!竟敢謀反!立刻召集西地軍隊和南地軍隊,收回北地兵權,誅殺玉清煙!”
朝廷上臣子跪倒一片,無人敢出聲。
雖有人覺得蹊蹺,但始終無人再站出來質疑。
大皇子撩袍跪地,憤聲道:“父皇在上,兒臣斗膽,愿領誅滅玉清煙之命??v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以安社稷、慰民心,不負父皇多年教誨栽培,為我大羅江山略盡綿薄之力!”
皇帝干笑兩聲,那笑聲像是從地獄里傳來,道:“吾兒有此擔當,朕心甚慰。玉清煙詭計多端,你切不可大意。此去兇險,你定要平安歸來,莫讓父皇擔憂。”
說罷,便命人將西地和南地兵虎符都交給了大皇子。
大皇子叩頭謝恩:“謝陛下!兒臣定當不負眾望,誅殺玉清煙,以安江山!”
景之瑜找到如月,道:“如月,你會制毒嗎?”
如月道:“景姑娘,我善解毒,制毒確是不太擅長?!?/p>
景之瑜道:“若是我想要一種片晌之內(nèi)便能置人于死地的劇毒,你能制嗎?”
如月遲疑片刻,道:“若是時間充裕,我與付軍醫(yī)一起,應當可以?!?/p>
景之瑜道:“如月,你聽我說。我們與大皇子這一戰(zhàn),必然慘烈血腥,我要保證玉清煙的安全,減少軍隊傷亡。若是你與付軍醫(yī)能制出劇毒,那開戰(zhàn)之時,將此毒涂抹于箭簇之上,我們的勝算便會提高許多,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