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并未請他,可他卻自己來我府上?!绷掷蠣斂聪蚶畛凶?,突然開口,“你猜他今日為何來?”
李承宗一頓,抬眼看向面前的林老爺,眼中滿是不解。
林老爺見他這副模樣,不免有些嫌棄:“一瞧你這副模樣我就覺得頭疼,若非你老子以前幫過我,我實在不愿意管你?!?/p>
在李家向來說一不二的李大家主,在這一刻乖巧的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搓著手,等著林老爺?shù)慕陶d。
“紓棠在知道有人對李氏商行下手后,就著人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除了你們李氏,也有人在接觸我們林氏的供貨商,紓棠第一時間下套,反將了他們一句派人截停了他們的商船!”林老爺將茶壺里的那壺茶倒了干凈,隨后看向李承宗。
李承宗心中一驚:“所以,他今日帶著大包小包來林府,是為了他們的商船?”
“截停商船的衙門!”林老爺?shù)拈_口,“不是找我們林家就能有用的,他方才口口聲聲說他昨日惹怒了我家簡兮,特此來道歉嗎?你不覺得,他這個舉動,和某個蠢得讓自己兒子出來惹事的人,很相似嗎?”
“倒也……嗯?”李承宗猛然抬起頭來。
林老爺嫌棄的盯著面前的李承宗:“今日,若是我不曾喊你來,你瞧那張家大包小包的登門致歉,然后又聽說他們家的商船被我家攔截,你會如何想?”
李承宗猶豫半晌,最后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會以為,叔父你,愛護外孫女心切,因其沖撞簡兮,這才派人攔截他的商船……”
李承宗的聲音說的越來越輕,林老爺眼底的嫌棄卻是越來越扎眼,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李承宗,隨后說道:“那若是,他皆時再以看望李為舟為名,找上你家,與你哭訴,你可會為此記恨我?”
李承宗心虛的不敢抬頭:“怎么,怎么會呢……”
“我與你父親在商場上,雖互相較勁,卻也互相扶持,張家背后靠著的是杭州的黑場子,若非你父親扶持,我也未必能在杭州立足!”林老爺給自己重新泡了一壺茶,用余光瞥著李承宗,“我林家,縱然是真的要與你斗,也會光明正大的放在臺面上,斷然不會是那等子在背后動手腳的腌臜貨!”
林老爺說這番話的時候,手里的茶水緩緩倒著。
李承宗低著頭,看著那水柱,不曾吭聲。
“我老了,你們總覺得,我膝下無子,無以為繼,想方設(shè)法的逼我交出林家的財產(chǎn),李承宗,你跟知府的那些事,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林老爺將倒好的茶水又一次推到李承宗的面前。
“叔父,你誤會了,我……”
“你是個什么德行,我比你父親都清楚,何來誤會?”林老爺挑眉,“我勸你,莫要聽旁人挑撥,我雖然老了,可我們紓棠,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