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祝余抬頭看他。
陸卿微微搖搖頭:“事有輕重緩急,更何況,咱們今天也算是摸到了‘魚’的老窩,之前的那個東西,不知道與他是否有關(guān)。
究竟是不是他也想釣咱們,尚不可知,再等等看。
眼下我更好奇的是那位的疑難雜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祝余點點頭,借著要幫符文搭把手一起抬的機會,不著痕跡地朝后面看了一眼,果然在不遠(yuǎn)處,那個身穿布衣卻格外高大健壯的身影依舊存在。
嗯,看到對方跟得這么緊,自己也就放心了。
三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算回到了客棧,這時候客棧外面還排著長長的隊,陸卿讓符文把東西送回房里去,他和祝余過去嚴(yán)道心那邊看看情況。
嚴(yán)道心對于這種義診已經(jīng)司空見慣,雖然折騰到這個時候還只是吃了一個粗面餅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大痛快,臉色略微有點臭,其他倒是也沒有什么應(yīng)付不來的。
畢竟有陸卿留給他的符箓站在房門口,這些來求醫(yī)的人不管是不是被拒絕,也沒有人敢有半點不敬。
對于這些身材瘦小消瘦的梵國人來說,符箓給他們的震懾感實在是太強了,那一雙大手,感覺捏碎他們的骨頭就好像捏一根秸稈一樣容易。
看到陸卿和祝余回來了,嚴(yán)道心眼神哀怨地朝他們兩個看了看,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跟面前的一個老婦人叮囑著服藥的注意事項。
陸卿不聲不響遞過去一個紙包,那是方才臨走前巫藥鋪掌柜給他們指點了方向,多繞了一條路才終于買到的幾樣蜜餞中的一包。
嚴(yán)道心拿起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聞到了里面透出來的香甜氣息,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也總算振作起了一些精神,在給人看診的間歇,打開紙包捻一塊含在嘴里,腮幫子支棱起一個鼓包,表情卻很淡定地給人繼續(xù)診脈。
到了晚上天都黑透了,在符文符箓的幫助下,才總算是把還在外面等著的人給回絕掉,讓他們不要再等,客棧掌柜的和小伙計也趕忙把門給關(guān)了。
反正這會兒也不大可能有客人來住店,經(jīng)過這幾日,他們也被鬧騰得夠嗆,甚至有點懷念之前門可羅雀的那種安靜了。
“可把我累死了……你們今天出去那么久,不會就是為了去找這些玩意兒吧?”沒了外人,嚴(yán)道心的仙風(fēng)道骨風(fēng)范也不用再端著,四仰八叉地倚在椅子上,手里捏著一塊蜜漬乳棗,懶洋洋地問。
“滿口嫌棄倒也不耽誤你往嘴巴里填。”陸卿瞪他一眼,示意符文把東西拿過來。
符文立刻過去把今天白天從那家巫藥鋪里斥巨資購入的藥材連同布包一同抱了過來。
“這么多都是些什么?”嚴(yán)道心看著那么多東西,有些疑惑,再看著符文一樣一樣把那些精美的木匣子擺在桌上,有些好奇地伸手拿過一個,剛一打開,就騰地坐直了身子,聲音都下意識拔高了一個吊門兒,“龍骨樹皮?這可是不好搞到的正經(jīng)玩意兒!”
他抬眼看看其他幾個木匣子,發(fā)現(xiàn)都是一模一樣的樣式,擺明了都是從同一個地方買出來的,登時就來了精神,連忙又拿了一個打開:“虎眼蛇膽?!哎喲喲,成色不錯,實在是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