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嬤嬤只要一看到嚴(yán)道心那張臉,眼睛里就止不住的放光,“心花怒放”四個字簡直都要寫在臉上了。
“兩位姑娘昨日休息得如何啊?”她一張老核桃一樣的臉依舊堆著看不出幾分慈祥的笑,一把從自己身后拉出來一個手里提著藥箱的郎中模樣的人,“昨日我見你們虛弱得厲害,擔(dān)心這一路奔波,你們的身子再出什么問題。
這不,今日剛好郎中過來咱們這小山樓里面給大伙兒診脈,我叫他給你們也順便看看吧!
你們現(xiàn)在還年輕,還不知道把身體熬垮了是個糟心的事兒,正好咱們有這個緣分,我也不能眼看著這么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落魄到如此地步。
你們兩個呀,也甭跟我客氣,咱們號號脈,回頭該怎么調(diào)養(yǎng)就怎么調(diào)養(yǎng),反正在石嬤嬤我這兒啊,那都是捎帶手的事兒!”
祝余的心跳猛然加速,手心里冒出一層汗,嘴里說著客氣話,表示自己和姐姐得到石嬤嬤的收留,能吃口飽飯,不被餓死,就已經(jīng)是非常大的恩情了,哪里好意思再給她添麻煩,讓她破費。
實際上她心里面是有點打突的。
這郎中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水平,若是號脈之后,只是覺得她和嚴(yán)道心的身體并無大礙,那這事兒倒也好說。
可萬一號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嚴(yán)道心其實是個男兒身……那這不就一下子暴露了么!
就在她和石嬤嬤說著客套話拖延時間的時候,祝余察覺到嚴(yán)道心的手在她背后幾個位置不輕不重地戳了幾下。
這動作幅度很小,非常隱秘,從石嬤嬤他們那些人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見,但是祝余卻清楚地感覺到,隨著這幾下戳在自己背上,她的半邊身子莫名的開始有一種說不出的酸麻,從一處迅速彌漫開來。
石嬤嬤那邊也并沒有給她繼續(xù)客套的機會,直接沖那郎中模樣的人擺了擺手,那人便大步流星走上前來,從懷里抖了一塊帕子出來,對祝余點點頭:“姑娘,請把你的手腕伸過來?!?/p>
祝余只好依言把手伸過去。
那郎中把薄薄的帕子蓋在祝余的手腕上,然后把手指搭在上面,微微閉上眼睛,片刻后又讓她換了一只手,從頭到尾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祝余心中忐忑,臉上還是誠惶誠恐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忽然得到照顧的窮苦女子該有的反應(yīng)。
那郎中仔仔細(xì)細(xì)給她診脈過后,就轉(zhuǎn)向了她身后的嚴(yán)道心。
嚴(yán)道心一副虛弱的模樣,微微沖那郎中頷首示意,郎中眼睛都要看直了,石嬤嬤在后頭清了清嗓子,他才回過神來,略帶幾分窘迫地趕忙幫嚴(yán)道心診脈。
祝余坐在一旁,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好在忙活了半天,那郎中終于抖了抖帕子重新塞進(jìn)懷里,起身走回到石嬤嬤跟前,對石嬤嬤說:“這兩位姑娘都是體虛,并無大礙,可能是先前過于勞累導(dǎo)致的,稍加調(diào)養(yǎng)便可恢復(f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