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前頭說得多大方,愿意許多少金銀財寶,到時候真?zhèn)€治不好,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我看你們幾位氣度不凡,心地也好,我不想看你們有什么危險。
我們這梵地,現(xiàn)在實在是不太平,幾位打這兒一走一過,繞過都城,直接奔別處去吧。
我也再多一句嘴,從我這兒走了之后,到外頭可莫要再同旁人講自己是郎中了!
萬一,他們實在是抓不到女子了,回頭再四處去抓郎中,那個時候你們就危險了。”
“我們這一路上好像的確沒有遇到過什么郎中。”陸卿扭頭對嚴道心說,似乎是在贊成農戶的提醒。
“你們幾位要是早一年來,這一路上能遇到的人,不說個個都是,十個里面起碼七八個都是從別處得了信兒,特意趕過來的郎中?!鞭r戶嘆一口氣,“我倒是沒瞧見有人真的出來抓郎中,但是……
好端端的最近這大半年,幾乎看不到什么千里迢迢跑來想要給王爺看病的郎中了。”
嚴道心看了看那農戶,見他是真的一臉擔憂,這擔憂與自己孩子沒有關系,看起來像是真的不想他們在梵國地界里遇到什么不測。
于是他在袖子里摸了摸,好一會兒才摸出來一個葫蘆,從里面數(shù)出五粒藥丸,遞給那農戶:“你家那小子,沒有什么大毛病,從脈象上來看,不過就是喪母之痛過于沉重,小娃兒承受不住,所以氣不得疏,都淤住了。
這藥你自己捏碎了,搓成小藥丸,一粒改十粒,妥善收著,每日用熱水化開了,趁熱給他喝下去,都喝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農戶大喜,本以為方才被這事一鬧,嚴道心也沒有再張羅著要幫自己孩子看看,大概是人家不想管這個閑事了,也沒好意思再開口。
可是看著那藥,他又有點犯難:“神醫(yī)……這……多少錢?”
“給你便拿著,我何時同你說我是賣藥的了?”嚴道心睨了他一眼,“我四處云游,不管到了何處,行醫(yī)施藥的時候都是有錢的富貴人家便多收點,沒錢但是心地好的不收也罷?!?/p>
農戶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對于自家孩子的情況不僅心中早有判斷,還大方地拿了藥出來給自己,莫大的喜悅簡直好像是從天而降似的,激動地他直接就想往地上跪。
嚴道心一把將他拉起來:“你這人!跪什么!我只是給了你幾粒藥,你兒還沒吃下去,到底有沒有效都不好說,你現(xiàn)在就急著跪謝了?!
快點起來!若是孩子吃完之后當真好了,日后我們再打這里過的時候,你叫他親自來謝我!”
農戶激動得滿臉通紅,哽咽著連連點頭。
他這兩年看著自己這個小兒子,心里面又著急又難過,生怕這孩子一輩子就這么渾渾噩噩,沒日沒夜必須抱著亡母的衣裙,否則就哭哭鬧鬧不吃不喝,那以后可怎么辦。
沒想到今日誤打誤撞竟然得到了游方郎中的施藥,這無疑是又為他點燃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