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平日里梵王府里的下人似乎也并不是手頭特別寬綽,那內(nèi)侍摸到手心里的小銀錠,兩只眼睛差一點直接放出光來,忙不迭把東西往自己懷里揣,揣好了才對符文笑得一臉殷勤,點頭道:“我省得了!”
過了沒多大功夫,那個內(nèi)侍去而復(fù)返,身后帶著幾個粗使下人,一筐一筐抬來了不少,后頭還有兩個人抬了一大箱的冰塊過來,說是梵地炎熱,給幾位神醫(yī)解暑用的。
這些東西,符文符箓照單全收,送走了內(nèi)侍等人,又讓嚴(yán)道心把送過來的那些新鮮食材查驗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兄弟倆就去小廚房里面忙活著給他們五個人做飯去了。
三個人在院子里的小亭子中坐著乘涼,祝余小聲把方才自己向那內(nèi)侍打聽的事情也跟陸卿他們說了一下。
對于梵王沒有子嗣,唯一打算扶植的自家子侄卻又搞出什么“此強彼弱”的把戲,嚴(yán)道心和陸卿都很感興趣。
“幸虧你與那內(nèi)侍攀談,問到了這么關(guān)鍵的東西?!标懬潆m然帷帽摘了,臉上的假皮卻還戴著,模樣看上去和平時截然不同,只有那一雙眼睛看向祝余的眼神依舊是那么熟悉,“這倒也讓我對之前的揣測更加篤定了。
如果說其他人誰是螳螂,誰是黃雀,現(xiàn)在還未嘗可知,那么這梵王就是毫無疑問的蟬?!?/p>
“的確,被人算計到這種地步,說他不是蟬我都不信。”祝余撇撇嘴。
“說起來,你剛剛跟那個內(nèi)侍還說了什么?”嚴(yán)道心有些好奇地在一旁指了指陸卿,問祝余,“我怎么覺著后來那內(nèi)侍一個勁兒偷偷瞥他,而且眼神看著還有點不太對勁呢?”
祝余沒忍住,笑了出來,把方才自己是怎么蒙那內(nèi)侍的說辭告訴了他們兩個人。
嚴(yán)道心看看一旁眼含笑意的陸卿,撇撇嘴,嘖嘖幾聲對祝余說:“你可真夠能給他臉上貼金的!
送人去見閻王的能耐他就有,讓死人開口的本事我倒是從未見他亮出來過?!?/p>
“我雖沒有那樣的本事,我卻有那樣的運氣,讓我身邊人就有這樣的能耐?!标懬溆行┨翎叺貨_嚴(yán)道心挑挑眉,“此等姻緣可遇不可求,你就是現(xiàn)在遍天下去尋,也未必能尋得第二個?!?/p>
“就算沒有這樣的手段,能夠有接受這一切的膽色和眼光,也一樣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了?!弊S嘣谝慌砸矊?yán)道心說。
嚴(yán)道心蹭地一下從石凳上彈了起來:“不行,這天兒是聊不了一點兒了!被你倆膩歪得我牙疼,還不如去看那哥倆做飯!”
“你還是去把明日給梵王服的藥準(zhǔn)備好吧?!标懬溟_口提醒出了亭子的嚴(yán)道心。
嚴(yán)道心聞言,雖然頭是一下沒回的,但是腳底下卻方向一擰,從去小廚房的方向轉(zhuǎn)向了他的那間房,大步流星離開了。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吃了一頓平平無奇,卻又是到了梵地以來最豐盛美味的晚飯。
符文符箓手藝算不上有多驚艷,主要是這梵王府里的食材比起外面還是要豐富太多了,幾個人吃過之后,符文符箓輪流值夜,大伙兒便都各自回去睡了。
一直到后半夜,他們才又被外面的聲響給吵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