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近乎于“瓜田李下”的事情,趙弼這么多年不但自己一點都不顧忌,甚至在這期間幾次三番試圖對陸卿下手。
鬧到現(xiàn)在,恐怕不需要錦帝有什么表示,朝廷內(nèi)外,還有誰會覺得他沒有什么旁的心思呢?
至于這個心思,是不是擁立自己的外孫上位這么簡單,就更是見仁見智了。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陸卿又說:“如果沒有旁的舉動,倒還讓人有些吃不準,現(xiàn)在陸嶂能三番五次被叫去鄢國公府議事,恐怕趙弼那老匹夫還真的是有所圖,所以現(xiàn)在著急想要把陸嶂拉過去,用祖孫血緣來給自己加一張‘保狀’。”
“那陸嶂能這樣左一次右一次過去,這是被他外祖說服了呢,還是態(tài)度糾結(jié),搖擺不定?”祝余問。
“陸嶂素來耳根子軟,能夠讓他糾結(jié),倒是足以想見,鄢國公所謀劃的事情,恐怕多少有些冒險,但是除了風險之外,至少他外祖透露給他的那部分,一定也帶著很大的誘惑,所以才讓他如此為難。”
祝余覺得陸卿說得很有道理,隨即她又想到了燕舒。
鄢國公能夠做出來的謀劃,或許里面最大的受益者是陸嶂,但卻一定會把羯國和羯王刨除在外的。
此前種種就看得出來,鄢國公很顯然并不希望陸嶂有一個同盟關系穩(wěn)固,且十分強大的岳家來沖淡自己對陸嶂的重要性。
他希望陸嶂擁有的是一個看似強大,但是卻能夠被他們壓制得死死的,拿捏住命門的羯國。
而這種心思很顯然是與羯王、燕舒他們的意愿是相違背的。
這對于陸嶂好不好,很難講。
至少對于燕舒而言,一定是給她這一段本就不令人滿意的賜婚愈發(fā)雪上加霜。
只是這會兒她還不知道自己和陸卿的下一步前路要如何去走,眼下也著實沒有那么多閑心去考慮別人了。
就這樣,他們又在枷禁所枯等兩日,錦帝依舊沒有找人將他們帶去問話,倒是陸澤,又跑來了一次。
這一次,陸澤看起來好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神采飛揚,腳步輕快,一身青色寬袖長袍,腳底生風似的朝陸卿他們這間牢房走過來,就像一只飛撲過來的大鳥。
“兄長!好消息!好消息!父皇他頭風基本好了,今日已經(jīng)能夠上朝了!”他湊到柵欄跟前,興高采烈地對陸卿說,“雖然聽說精神頭兒還是不如以往,但是畢竟能上早朝,就是比先前好得多了。
我今日求見,父皇沒有答應,聽說是下朝之后還是有些打不起精神來了,但這至少是局勢向好處發(fā)展的征兆。
等到父皇召你前去問話,兄長可一定把事情說說清楚,早點從這里離開。
聽說今天早朝的時候,就因為你一個堂堂皇子,竟然被關押在枷禁所這么一個專門關押外人的鬼地方,這到底是不是有失體統(tǒng)的事,大殿里面都吵翻了天了,要不是父皇大病初愈,精神頭兒還不是很夠用,保不齊要吵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