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這么毫不遮掩,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你覺得方才那些是什么人?”又過了一會兒,確定那些人早已經(jīng)走得不見蹤影,也不大可能突然折返回來的時候,祝余才開口問陸卿。
“護衛(wèi)?!标懬浠卮鸬锰貏e篤定,“尋常的衙差和官兵不會有那么有恃無恐的氣勢。
這些人恐怕不光是護衛(wèi),還是那種位高權(quán)重的人府中的護衛(wèi)?!?/p>
祝余皺了皺眉,臉上多了幾分憂色。
陸卿見狀,以為她是在為方才的事情后怕,便開口安慰她道:“不用擔心,那幾個人雖然看起來高大兇悍,真動起手來也絕非我們幾人的對手,你不用害怕,誰也別想再碰你一手指頭。”
“不是的,我是在想,怪不得咱們這一路走來,竟然連老嫗都沒有看到幾個,看來方才那種人應(yīng)該并不在少數(shù),他們四處游走,讓梵地百姓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并且這樣的日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所以才讓那些女子為了藏得更隱秘,別說是綾羅綢緞這些裁制衣裙的布料了,就算是女子日常需要用到的東西都不敢采買,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行蹤。”
說完之后,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無視了方才陸卿對自己的安慰和保護,又補了一句:“有你在,我的確不擔心有人能把我怎么樣。
只不過能這么糊弄過去還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咱們現(xiàn)在也不想打草驚蛇?!?/p>
陸卿看了看她,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就像一個郎中在教育自己的小徒弟似的:“我是形勢所迫,說話做事不得不周全。
你對外人多加小心自然是好的,不過在我這里不必事事處處都考慮得那么周到,非要做到滴水不漏不可?!?/p>
祝余也笑了,自從在朔國,親眼見識過自己在父親祝成面前得到的是什么樣的對待后,哪怕臨別前祝成已經(jīng)吃到了教訓(xùn),態(tài)度有了大大的改觀,對祝余也比過去好了很多,但在陸卿心里面似乎還是記下了一筆賬。
五個人又走了一個多時辰,路過了一個村子,在經(jīng)過一戶農(nóng)家宅院的時候,祝余一眼看到那家的院門口站著個孩子,看著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懷里抱著一團東西。
“你們渴不渴?”祝余扭頭問其他幾個人,“咱們要不要去討一口水喝?”
陸卿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立刻也看到了那個孩子懷里抱著的東西。
那一團嫩嫩的鵝黃色,分明是一身女子才會穿的衣裙。
這還是他們到了梵國地界以來,頭一次看到女子的服裝,這在別處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有了這一路的經(jīng)歷在先,現(xiàn)在這一幕竟然顯得格外難得一見。
“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渴得喉嚨直冒煙兒了呀!”嚴道心用手捏了捏喉嚨,一副仿佛在沙漠里面掙扎了好幾天,快要渴死了的模樣。
陸卿有些無語地看了看表現(xiàn)浮夸的嚴道心,搖搖頭,沖符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