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門口,梵王侄子從懷里掏出的公驗和之前進入錦國地界那會兒全然不是一回事。
這一點從守門的衛(wèi)兵對他們格外客氣的反應就看得出來。
祝余在囚車里忍不住哼了一聲。
以這一路上的觀察結果來看,她才不信這梵王侄子有這樣的頭腦,知道要這樣低調的隱藏身份,確保不會走漏了風聲,半路橫生枝節(jié),壞了他們的全盤計劃。
但凡他有那樣的頭腦和警惕性,也不至于被司徒敬安排的人給迷翻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很顯然是早早就有人叮囑過他這一路上要如何去做,他只不過是照著別人的要求一板一眼的去執(zhí)行罷了。
進了京城之后,這一群人可就高調得多了,一路掏出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的紙錢,一邊喊著“梵王枉死,怨氣消散,兇煞回避!
皇子行兇,與民同罪,圣上英明,主持公道!”
梵王侄子也不坐馬車了,扶著棺材跟著一路走,那個架勢仿佛是要給梵王在京城里面就地發(fā)喪一樣。
他們這么一鬧騰,頓時就引起了許多京城之中百姓的注意,有的駐足圍觀,有的膽子大一些的干脆遠遠地跟在車后面一路走,想要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這樣,他們一路來到了皇宮外面。
到了這里,一般人可就不能隨意靠近了,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老遠看到這一群披麻戴孝的,就立刻迎上前來,遠遠地將他們攔在路中間。
“來者何人?知不知道擅自靠近皇宮是什么罪過?!”為首的侍衛(wèi)大喝一聲,把手中的佩刀舉了起來,“再敢向前,格殺勿論!”
梵王侄子連忙停下腳步,生怕自己再往前走真的會被侍衛(wèi)當街砍死,一臉惶恐地從腰間解下腰牌遞了過去:“在下梵國藩王本家侄子,我叔父近日暴斃,與那逍遙王脫不開干系,特此押送兇徒來找圣上主持公道!
還請行個方便,代為通報一聲!”
說著,他還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又掏出了一本寫好了的折子。
“你說誰害死了你叔父?!”守宮門的侍衛(wèi)聽了他的話,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逍遙王?!
你知不知道信口開河,造謠中傷皇嗣是什么罪過?!”
雖然說皇宮內、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逍遙王陸卿并非錦帝所出,只是從有功勛的族親那里過繼過來的孩子,但畢竟名義上那也是如假包換的皇子。
現(xiàn)在面對一個藩王的什么本家侄子張口就來的罪狀,那宮中侍衛(wèi)自然下意識選擇了不信。
“我所言之事,如有半點虛假,就讓老天爺這會兒立刻發(fā)一個旱天雷,當街劈死我!”梵王侄子一手叉腰,一手向上指著天,義正言辭地賭咒發(fā)誓道,“殺人兇犯,人贓并獲,就在后頭的囚車中,你們可以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