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來到九月下旬。
徐向邇的露營地策劃案已經(jīng)進(jìn)入線上預(yù)熱環(huán)節(jié)。
她和同事坐車去露營地進(jìn)行前期素材采集的路上,接到了文瀚哥的電話。
徐向邇撐著沉重的眼皮接通電話,“喂,文瀚哥,找我什么事???”
“小耳朵,你還有沒有徐隊的照片啊,最近隊里搬新家翻修,新弄了一面照片墻,我們這群男人之前就不怎么拍照,照片都是之前你給我們拍的,你把那些照片拿過來唄?!?/p>
聞言,徐向邇想到那本相冊,一直放在她的書架里,和書混在一起。
“有,我回家之后找一找,然后拿到警局去。”她捏緊手機(jī)殼,“你們掃描一下吧,有一些我還想留著。”
“那當(dāng)然了,你在哪啊,怎么那么多車鳴聲,沒去上班嗎?”
徐向邇把車窗拉上,“去活動場地看看,路上有點堵?!?/p>
“行,那哥不打擾你了,你記得來啊。”
“知道了,文瀚哥,拜拜?!?/p>
又過兩天,徐向邇在公司加班,她把周慧做過的露營海報,尋找合作方打印成規(guī)定尺寸,再發(fā)貨給露營地。
還在線上訂制了一堆鮮花,和露營地溝通好具體的現(xiàn)場方案后,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被司機(jī)送回了家。
陳弋去小院談合作,還沒有回家。
徐向邇和小貓玩了一會,就回房間洗漱,躺在床上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掙扎著起身,去了走廊盡頭的小書房。
書房里的書桌上也有一個小魚缸,里面有三條小金魚游來游去。
這是她模仿陳弋給自己布置的休閑區(qū)域,辦公或者打游戲累了,可以盯著小魚看上幾眼。
走進(jìn)書房,徐向邇沒有打開大燈,只開了書桌旁的落地?zé)?,暖黃的燈光散開,小金魚在透明的水里游來游去。
她坐在書架前,從最后一層的后面,翻到老舊的相冊。
小學(xué)的時候,住在美國的時髦小姑總會給徐向邇寄禮物。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一部傻瓜相機(jī),她在警局給爸爸和他的同事們拍了好多照片。
有他們在食堂吃飯的畫面,有警局大掃除的畫面,也有局長伯伯年輕時,站在走廊罵徐鳴的畫面。
如果徐鳴在世,他一定會直接把這張撕掉。
徐向邇翻來翻去,暖暖的燈光落在她的脊背,纖瘦的脊柱,透過薄薄的睡衣,仍能看出輪廓,她把長發(fā)撇開,挑出來了一張徐鳴的單人照。
是他某次抓犯人時,不小心把手腕弄傷,整只手都被手藝不精的文瀚哥弄成了叮當(dāng)貓的“小圓手”。
照片里的爸爸笑得很傻,背景里是陳舊的刑偵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