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休息,我直奔醫(yī)院。
負(fù)責(zé)這件事的醫(yī)生是一位嚴(yán)謹(jǐn)?shù)牡聡?,名叫克勞斯?/p>
他告訴我,捐贈者的家屬希望能在受捐者中,選擇一位他們認(rèn)為最“合適”的人。
而所謂的“合適”,并沒有明確的標(biāo)準(zhǔn),全憑家屬的主觀意愿。
這也就意味著,這不僅僅是一場財力的比拼,更是一場人情的較量。
我見到了捐贈者的家屬,一對年邁的夫婦。
他們的兒子,一位優(yōu)秀的登山家,在一次意外中不幸遇難。
老夫婦悲痛欲絕,但還是決定捐出兒子的器官,讓他的生命以另一種方式延續(xù)。
我向他們講述了言言的故事,一個渴望陽光和奔跑的孩子,卻因?yàn)椴∧П焕г谛⌒〉牟〈采稀?/p>
我沒有刻意煽情,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事實(shí)。
老夫婦靜靜地聽著,眼眶濕潤。
他們說,會認(rèn)真考慮。
離開病房時,我在走廊盡頭看到了沈遇白和楚楚。
楚楚依舊是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靠在沈遇白懷里,低聲啜泣。
沈遇白則輕聲安慰著她,眼神里滿是心疼。
看到我,楚楚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沈遇白立刻將她護(hù)在身后,用一種警惕和敵意的目光看著我。
“你來干什么?”
我懶得理他,徑直走向電梯。
他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蘇吟,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過楚楚?”
“她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為什么還要跟她搶這唯一活命的機(jī)會?”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
“沈遇白,你是不是腦子有?。俊?/p>
“我再說一遍,那是給我兒子救命的心臟!不是我跟她搶,是你們在搶我兒子的救命稻草!”
“你”他氣結(jié),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