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癡見他稍稍冷靜,緩聲道:“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這對你的那些兄弟來說未必就不是好事,經過這件事情的刺激,也許會激發(fā)他們的斗志,反而會更加刻苦用心的埋頭苦練。而你則需在這思過崖潛心修煉,提升功力。待處罰期滿,你方可下山,那時再去討回公道也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若想真正為兄弟出氣,就需忍耐一時。今天如果你邁出這思過崖很容易,但是面臨的后果,可能就是嚴重違反宗規(guī),而被逐出宗門。如果你真的被逐出宗門了,你那幾個兄弟怎么辦?天命,你是我見過最妖孽的天才,尤其是你對劍道的領悟,而天劍山是最適合你待的地方。假以時日,你必會名動第三重天的?!?/p>
張?zhí)烀钗豢跉猓従徦砷_拳頭,心中雖仍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唯有聽從劍癡之勸才是上策。他默默轉身,望向崖外,心中暗暗發(fā)誓,今日之仇,他日必加倍奉還。
劍癡見張?zhí)烀炎约旱脑捖犨M去了,臉上不禁露出了贊賞之色。他呵呵一笑說道:“天命,陪我喝兩口?!闭f完以后他也不等張?zhí)烀f話,拉著張?zhí)烀拖蛩歼^崖里面走去。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受罰時間就到期了。這天一名執(zhí)法堂弟子來到思過崖對張?zhí)烀f道:“張?zhí)烀?,陳長老讓我過來告訴你,你的懲罰已經結束了,可以返回外門了。陳長老還讓我告訴你,遇到事情不要沖動,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執(zhí)法堂?!?/p>
張?zhí)烀勓詻_著這名執(zhí)法堂弟子抱了抱拳說道:“多謝這位師兄了,我知道了!”
那名執(zhí)法堂弟子也是抱拳回禮,隨即轉身就離開了。等到這名弟子走遠了以后,張?zhí)烀鼘χ歼^崖深處大聲說道:“劍癡前輩,我要走了,過幾天我會給您送點好酒過來的,這段時間我收獲頗豐,謝謝您了!”說完以后他沖著思過崖深處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向山下走去。
就在張?zhí)烀闳粵Q然地離開思過崖沒多久,只見劍癡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從一塊巨大的石頭后面踱步而出。他那深邃而犀利的目光緊緊鎖定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的張?zhí)烀谋秤埃沂植蛔杂X地輕撫著下巴處那幾縷花白的胡須,微微頷首,表示出內心的認可和贊許之意。
恰在此刻,另一道身影宛如閑庭信步般,自另一個方向緩緩走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如雷貫耳的天劍山現任宗主——楊繼成。只見他面帶微笑,步履穩(wěn)健,走到距離劍癡不遠處時停下腳步,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著劍癡抱拳行禮,隨后才輕聲開口問道:“小師叔,不知您覺得這姓張的小子究竟如何呢?”
聽到楊繼成的問話,劍癡緩緩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眼前這位年輕有為的宗主身上。稍稍沉吟片刻之后,他方才鄭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繼成啊,依老夫之見,這張?zhí)烀鴮嵞耸俏掖松鲋水斨凶顬檫m合修煉劍道的奇才!其天賦之高,簡直超乎想象,就連你我二人與之相比,恐怕也是望塵莫及?。 ?/p>
楊繼成聞聽此言,不禁呵呵一笑,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即回應道:“小師叔,您這話未免有些夸大其詞了吧?想當年,這思過崖前前后后來此受罰的天才弟子可謂不計其數,但您卻從未對其中任何一人表示過如此高度的贊賞與肯定。難道說,這個張?zhí)烀斦婢陀羞@般與眾不同之處嗎?”
劍癡聽聞此言,他那濃密如墨的眉毛微微挑起,原本就炯炯有神的雙眼更是睜得圓溜溜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楊繼成,神情十分嚴肅且認真地開口道:“張?zhí)烀俗拥奶熨x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舜卧蹅兲靹ι绞欠衲軌蛟诎肽曛蟮牡谌靥斓陌僮诖蟊戎谐晒Υ蛞粓銎恋姆碚?,可就得全仰仗這小家伙啦!”
楊繼成聽到這話,不禁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面露愧疚之色,緩緩說道:“小師叔啊,說來實在慚愧,都怪我能力有限,以至于咱們宗門竟然連續(xù)兩次在如此重要的大比當中名次落后,未能榮獲大夏王朝所賜予的豐厚獎勵,更無法借此機會擴張我天劍宗的勢力范圍……”說到此處,楊繼成的頭越發(fā)低垂下去,仿佛無顏面對眼前之人。
然而,劍癡見狀卻輕輕地擺了擺手,寬慰道:“繼成吶,我心里清楚得很,這些年你為宗門之事可謂是殫精竭慮、盡心盡力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其主要緣由還是在于咱們宗門長期以來始終未曾涌現出一名真正具備驚世天賦的弟子。再者說了,那百宗大比還有著極為苛刻的規(guī)定——凡是參與大比者,年齡均不得超過二十歲。所以呀,這件事情真怪不得你。只不過,如果咱們宗門依舊后繼無人,無法培養(yǎng)出杰出的年輕一代,那么長此以往下去,咱們宗門遲早都會被其他宗門擠兌出一流宗門的行列,最終淪為不入流的二流宗門喲!”
楊繼成面色凝重,微微點頭:“小師叔所言極是。那張?zhí)烀谒歼^崖這一月,可有何特殊變化?”
劍癡手撫長須,緩緩道:“此子心境有了極大提升。初時聞兄弟被欺,怒火攻心幾近失控,然經我一番勸導,能克制己身,潛心修煉。他對于劍道的執(zhí)著追求以及超凡的悟性,一直以來都令人驚嘆不已。而現如今,這份執(zhí)著與悟性更是增添了幾分沉穩(wěn)之氣,仿佛歷經滄桑后的沉淀。如此一來,可以預見,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讓他成長,未來的成就必然無可估量。然而,稍顯遺憾的是,目前他的境界僅僅停留在筑基境九重。若是他的境界能夠再進一步,比如達到金丹境五六重的高度,那么毫無疑問,在此次盛大的比試之中,他必將嶄露頭角,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p>
實際上,有一個關鍵因素不為外人所知。那就是張?zhí)烀纳眢w曾經經歷過先天祖果的神奇改造。自此之后,他的身體構造便與其他人大相徑庭。具體而言,他的丹田足足比尋常人擴大了五倍!相應地,他所需吸收的靈氣量也是他人的整整五倍之多。不僅如此,想要實現突破所面臨的難度同樣較常人增加了五倍。不過,凡事皆有利弊,這種特殊的體質也賦予了他遠超同境界修士的強大戰(zhàn)力,足足是普通修士的五倍有余。并且,隨著他自身境界的不斷攀升,若要繼續(xù)向上晉升,所需要消耗的靈氣以及各類修煉資源將會呈現出愈發(fā)驚人的增長態(tài)勢。
若非如此,當初張?zhí)烀衷跄芸缭秸麅蓚€大境界,與元嬰境強者一較高下呢?只可惜,當張?zhí)烀蛩v述自己可以和元嬰境高手一戰(zhàn)的時候,他認為這是張?zhí)烀蹬!?/p>
楊繼成聽到這話后,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惋惜之色,緩緩開口道:“小師叔啊,這大比可只剩下短短半年時間啦!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突破到金丹境五重,這難度簡直超乎想象,幾乎不可能做到吧?”
劍癡聽著楊繼成的話語,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的看法,然后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正因處于這般特殊時期,我們才必須采取非同尋常的手段才行吶。咱們后山不是有個聚靈潭么?你去好好安排一下,盡量讓他能時常前往聚靈潭浸泡其中,這樣他就能更多地吸收那里濃郁的靈氣,說不定還真能創(chuàng)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跡呢?!?/p>
楊繼成聽完劍癡的這番提議,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為難起來,遲疑片刻后才說道:“小師叔,關于那個聚靈潭的情況您也是了解的呀,它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夠進去泡澡的地方哦。只有那些曾經為宗門立下過重大功勞的弟子,才有資格獲得進入聚靈潭浸泡一次的機會。如今就這么直接讓他去泡,我擔心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會對此提出反對意見呀。”
劍癡聞此言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冷的哼聲,沒好氣地責備道:“繼成啊,我說你這個人吶,就是太過拘泥于舊有的規(guī)矩和傳統了。你仔細想想看,如果想要在此次大比之中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那張?zhí)烀^對是值得你放手一搏的人選。倘若我們在這次大比當中依舊排名墊底、成績糟糕透頂的話,恐怕往后就連參與大比的資格都會被剝奪掉嘍?!闭f完以后還嘆息了一聲。
楊繼成身為一宗之主,歷經風雨滄桑,自然對世事洞察入微,又怎會不理解劍癡所言之意呢?要知道,天劍山盡管在過去的兩屆大比之中成績不盡人意、排名靠后,但卻始終無人膽敢小覷這座山峰,其原因無他,正是由于天劍山中尚有他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小師叔——劍癡坐鎮(zhèn)于此。
然而,如果今年的大比結果依舊不佳,名次仍舊處于末尾之列,那么天劍山恐怕就難以避免地會從一流宗門的行列中滑落,淪為二流宗門。這對于整個門派而言,無疑將是一場沉重的打擊,不僅聲譽受損,資源分配也會受到極大影響。
思及此處,楊繼成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罷了,既然如此,那便索性賭上這一局吧!”言罷,他稍作停頓,接著又將目光投向劍癡,語氣略帶幾分怯懦地詢問道:“小師叔啊,實不相瞞,我的那位親傳弟子虞衡東,以及副宗主林逸塵座下的兩名親傳弟子李宗霖和邱大鵬,皆是天賦出眾之人。尤其是虞衡東,如今已然臻至元嬰境五重初期的境界;而邱大鵬亦是不俗,已達元嬰境四重中期;就連李宗霖也于近日成功突破,踏入了元嬰境四重。不知您可否通融一下,準許他們一同前往聚靈潭浸泡修煉一番呢?這樣或許能助他們更上一層樓,在此次大比中為我們天劍山爭得榮譽?!闭f這番話時,楊繼成的眼神中滿含期待與希冀,緊緊盯著劍癡,似乎生怕錯過對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劍癡聽聞此言后,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鼻腔之中發(fā)出了一聲冷哼。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屑地說道:“哼,他們在這般年紀能夠將境界提升到如此地步,倒也算是有些能耐。不過,相較于張?zhí)烀?,他們所獲得的修煉資源可要豐厚得多啊!”話音剛落,他便若有所思地轉頭望向一旁的楊繼成,目光深邃而又意味深長。
楊繼成身為一只久經江湖的老狐貍,自然瞬間明白了小師叔這番話背后的真正意圖。毫無疑問,小師叔是想要讓張?zhí)烀氉韵碛媚钦滟F無比的聚靈潭。于是,他趕忙連連點頭應道:“小師叔所言極是,弟子已然領會您的深意了。”然而,實際上在他內心深處對于小師叔這樣的安排仍存有一些不滿。畢竟,其他弟子平日里也是勤修苦練,如今卻要將如此重要的修煉資源拱手相讓給張?zhí)烀蝗?,實在是讓人難以心服口服。但無奈小師叔乃是整個天劍山的頂梁柱和堅實后盾,其地位尊崇無比,楊繼成縱使心中有再多怨言,也萬萬不敢輕易得罪這位小師叔。
此時,只見劍癡微微瞇起雙眸,如同兩道狹長的縫隙一般,冷冷地凝視著楊繼成。他的語氣平淡如水,但其中蘊含的威壓卻令人不寒而栗:“繼成啊,我知曉你此刻心中對我的這一安排頗有微詞。既然如此,那我不妨跟你說實話好了。經過這段時日與張?zhí)烀南嗵幰约坝^察,我發(fā)現此子所修煉的功法、劍法皆遠超咱們天劍山最為頂尖的法門。尤其是他的那套劍法,更是玄妙莫測,即便是我本人親自鉆研,也覺得深奧難懂吶!”他手中那柄劍叫裂天劍,以我看來至少是寶階上品級別的神兵。這個我們宗門拿不出來吧?據我所知,你那柄佩劍應該是最好的,好像也沒達到寶器級別吧?”
楊繼成聽到這話之后,臉上原本輕松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微微變色道:“小師叔,寶階上品的寶劍?您……您會不會看錯了???”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震驚和難以置信。